风中弥漫的鲜血味道是那么浓郁,谁也没料到,今夜大喜的日子,竟然会有这一场浩劫。
“二哥哥……”
她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萧弈单膝蹲下,正掐开一名黑衣人的双颊。
他面无表情:“舌头在多年前被人割去,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识,应当是贵族豢养的死士。”
指尖停顿在黑衣人的鬓角,他忽然朝南宝衣伸出手。
南宝衣心领神会,立刻递上一盏羊角灯。
萧弈提着羊角灯凑近对方鬓角,那里隐约沾着些许金粉。
迎亲队伍穿过长安城时,侍女们会向街道两侧抛洒喜糖和花瓣,其中加以点缀的,就是这种艳丽的金粉。
他站起身,沉沉道:“这些黑衣人,混在迎亲队伍里潜入了镇国公府,所以镇国公府的护卫才会防不胜防。”
“肯定是镇国公和长公主作恶多端,得罪别人,才惹来杀身之祸。不然在场这么多人,人家死士干嘛只杀他们两个?可见自作孽,不可活呀!”
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宝衣回眸看去。
沈皇后正朝这边走来。
她身后跟着沈议潮和赵家人,刚刚说话的是赵家公子赵梧。
昔日他因为调戏珠珠而被小公爷废了右手,没想到不仅不吸取教训,反而变得更加放荡嚣张,语出不逊。
沈皇后从容落座。
众人一起朝她行过大礼。
南宝衣尽职尽业,仍旧扮演起沈姜身边第一号佞臣,殷勤地走到她身后,为她挽袖斟茶。
赵梧挑了一张坐席,坐下后继续幸灾乐祸:“正所谓善恶有报,镇国公府夫妇坏事做多了,所以才遭了报应,死后说不定还会——”
“砰!”
谁也没看清楚,宁晚舟是怎么出手的。
红衣掠过,赵梧直接倒飞了出去!
他狠狠撞翻两张食案,汤汤水水洒了满身,“哎哟哎哟”地捂着嘴,血液从指缝中渗出,他低头一看,掌心竟然是两颗断了的门牙!
他哭着嚷嚷:“你打我?宁晚舟你凭什么打我?!”
赵太尉心疼地抱住儿子:“宁晚舟,杀你父母的又不是梧儿,他不过是说两句玩笑话,你怎么能下此狠手?你好狠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