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挽着宽大繁复的裙裾,一手挽着男人的脖颈,声音带笑:“听说小郎君被人殴打,着急看热闹,因此来得匆忙顾不得穿鞋袜……今夜看得痛快,哪怕染了风寒,也是值得的。”
“不准笑话阿潮。”
“嘻嘻。”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烛火悄然燃尽,角落的昙花也已凋零。
乌云遮蔽了明月,屋舍一片混沌黑暗。
沈议潮不顾双膝疼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长长的漆发垂落在双颊,他不顾一切地扫落茶盏等物,爆发出野兽般绝望痛苦的嘶吼。
“寒烟凉……寒烟凉!”
他反复呢喃这个名字,赤红的双目里尽是恨意。
……
半个月后,镇国公府的丧事终于办完。
为了给满朝文武和萧煜一个交代,沈姜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赵炳头上,赵炳怕极了沈姜,又知道将来能替自己翻案的只有沈姜,于是被迫揽下所有罪名。
他和全家四百多口人,被判处流放三千里。
南宝衣得知这个消息时还在坤宁宫养伤。
殿外春雨淅沥,她穿一件宽松常服,翘着小脚坐在榻上吃花糕。
御膳房送来的花糕,比别处的更加美味。
她手边扔着一卷懿旨,是沈皇后才派人送来的赐婚懿旨。
进宫照顾她的余味,气闷道:“沈皇后乱点鸳鸯谱,如果您嫁给四皇子,主子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