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取出锦盒。
打开来,盒子里装着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灯火下闪烁着摄人的寒芒,若是扎进肌肤,果然又叫人生不如死又不容易留疤。
南宝衣呼吸微滞。
她盯向沈议潮:“我只是劝寒老板不要跟你在一起。而你呢?洛阳城外万佛崩塌,是你的手笔。背叛朝廷和沈家,也是你的手笔。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推到我头上?对亲兄长都能下狠手,沈议潮,你还是个人?!”
“纵然我做错事,那也是被你和寒烟凉逼迫的缘故!”
沈议潮猛然站起身,双手撑在矮案上,前倾的身子带出浓烈的愤怒感和压迫感。
他盯紧了南宝衣,像是盯着猎物:“我从未想过谋害阿兄,也从未想过要萧道衍的命!我知道他们的本事,我知道他们一定能活着从一线天出来!我从未背叛阿兄!”
他呼吸急促,因为过于激动,清隽的面庞染上了潮红。
似乎再也无法容忍南宝衣,他拂袖落座,冷冷道:“我知道,你总有逢凶化吉的本事。可是今夜,我不会再给你逃脱的机会,更不会听你的花言巧语,我只要你痛不欲生。上刑!”
侍卫正要动手,南宝衣喊了声“且慢”。
她护住孕肚,往木榻后退缩了一下。
盯着沈议潮仇恨的脸,她心里泛起了涟漪。
他刚刚说,从未想过要二哥哥的命。
她记得当初在盛京城时,她和二哥哥大婚,沈议潮曾卖掉了象征沈家人身份的戒指,为他们换取一份贺礼……
沈议潮或许是恨自己的,可他未必恨二哥哥。
她抱着dǔ • bó的心态,轻声道:“沈议潮,我怀了孩子。”
沈议潮正要饮酒。
酒盏凑到唇边,却忘了喝。
他僵硬地转动眼眸,缓缓盯向南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