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不喜欢她高高在上的态度。
她今夜没能和萧弈好好说话,心里也存着气,因此顶嘴道:“你不知道的事,何止这一件?一品红是他的心腹,你不也没料到吗?娘娘生性糊涂,辜负天子,兴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沈姜冷笑:“未曾经历过本宫的过往,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评头论足?!”
她正要掌掴南宝衣,尉迟北辰及时赶来:“娘娘手下留情!”
他把南宝衣牢牢护在身后:“娘娘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失了体统叫人笑话!”
沈姜懒得搭理他。
她盯着南宝衣,沉声:“你自幼就被阿衍护着……南宝衣,你若经历过本宫所经历的一切,未必能比得上今日的本宫。”
她拂袖离去,深紫色的华裙摇曳如深不见底的水波。
……
春夏之交,榴花满园。
南宝衣身体恢复得很快,平日里喜欢翻看绣花样册子,琢磨着为自家小娘子绣制一条漂亮的小襦裙。
还没找到心仪的图案,沈姜被侍女们众星捧月而来。
南宝衣挑了挑眉。
沈皇后从不涉足她的地盘,今日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合上册子,起身福了一礼,维持着明面上的客套:“娘娘怎么有空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沈姜望了眼屋舍:“霸天还在睡觉?”
霸天……
南宝衣按捺住满心嫌弃,似笑非笑,脆声道:“多谢娘娘关心,阿丑刚刚才睡下。”
沈姜扬了扬手中的请帖:“江北派来使臣,阿衍明日要在江心小洲的仙鹤楼上设宴,宴请江南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