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叩了叩书案,刻薄讽刺的话到嘴边滚了滚,终是放下了架子:“多谢。”
顾崇山轻嗤一声。
他转向紧闭的门扉。
本欲叩门,却听见里面传出微弱的抽噎。
该是怎样绝望伤心,才会哭这么久?
他从未见过南家娇娇如此难过。
顾崇山放下手。
他明白,此时的南家娇娇,绝不需要他一个外人来安慰。
他俯下身,把食盒放在门槛外,默默离开了。
萧弈收拾了奏章和书案,推开门扉,拎起食盒踏进寝屋。
小姑娘坐在桌前,对着那朵枯萎的石榴花掉眼泪。
他在她身边坐了,给她剥荔枝吃:“顾崇山送来的,才冰镇过,瞧着新鲜,尝尝?”
荔枝肉洁白晶莹。
送到南宝衣唇边,却被她推开。
她低着头,只反复摩挲那朵石榴花。
黄昏的光透室而入,她的侧脸消瘦苍白,像是没有温度的羊脂玉,睫影愈发孤单寂寥,令萧弈心里难受。
他慢慢放下荔枝肉:“南娇娇……”
恰在这时,十言匆匆进来。
他脸色难看,伏在萧弈耳畔低语了几句。
萧弈冷笑一声。
他摸摸南宝衣的脑袋:“我先出去一趟,等我回来陪你用晚膳,别再胡思乱想了。”
说完,径直随十言离开。
……
东边小宅院。
四周守着无数身手顶尖的暗卫。
宅院简单素朴,却也算干净清幽。
满头白发的美人,穿一袭紫色华服,安静地跪坐在廊下,昔日锐利漂亮的丹凤眼泛着通红色泽,她像是一夜之间老去十岁。
听见推门声,她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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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