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珠提着锦盒:“总归不能叫沈家觉得咱们这边寒碜——”
话未说完,三人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位大丫鬟。
生得端庄富贵,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府里出来的。
那丫鬟笑吟吟地福了一礼,腰间挂着的“沈”字腰牌不动如山:“给镇国公夫人、南姑娘请安!寒姑娘,我们夫人在雅座等您,想与您说说婚嫁的事。已经等了一个下午。”
三人对视一眼。
竟是沈夫人到访……
三人轻咳一声,各自端出最端庄的姿态,正儿八经地踏进雅座。
大堂的戏台上正演着戏曲儿,婉转悠扬的戏腔传进雅座,伴随着楼下的阵阵喝彩,更显这里寂静。
沈夫人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生生等了寒烟凉一个下午,大约是有气的。
毕竟以她的身份,天底下没几个女子敢叫她等这么久。
南宝衣偷偷瞅向寒烟凉,一向无法无天的寒老板,竟也收敛了平日里那副柔弱无骨的妩媚坐姿,坐得那叫一个端正,像是良家女子似的。
她不禁咬耳朵:“寒老板,你怂什么?”
还没进门就怕起了婆婆,今后可要怎么办呀。
寒烟凉也很委屈。
她小声:“我打不过。”
好家伙,她不是没跟沈家人吃过饭,沈家人个个都是军队行伍里训练出来的,就连妇人也耍得一手好刀剑,她拿什么打!
沈夫人吃了口茶,斜睨向寒烟凉。
其实吧,她也没有多么喜欢这个姑娘。
她的小儿子被困在金陵龙宫,也有这姑娘的缘故在里面。
虽说是殷家的女儿,可殷家远在洛阳,与长安隔着十万八千里,她的娘家根本帮衬不到阿绝。
然而阿绝年到三十还不肯娶亲,满长安的贵女都相不中,偏偏就相中了寒烟凉,当个宝贝眼珠子似的疼爱,她不过是来找寒烟凉送点东西,临出门前他还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她欺负了他媳妇似的。
沈夫人在心底深深吁出一口气。
她慢慢放下茶盏:“你娘家不在长安,嫁妆的事,我已经替你置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