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毫无察觉,仍迷迷糊糊沉浸在困意之中,睁开眼后还当做跟平常一样,习惯性以为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宿醉一夜,脑子卡壳了,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处境。
好半晌,也许是终于回过神了,乔言慢半拍地低头看看自个儿的胸口,而后忽然拉开被子瞧了下,瞳孔倏地紧缩,当场就僵滞如石头。
昨晚的所有经过如洪水般倒灌袭来,砸得她发懵,几乎不能思考。
乔言三两下就赶紧坐起身,狂风乱卷般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转头就瞧向旁边的周希云。
不偏不倚,她们的视线恰巧就对上了。
可能是不想面对乔言,周希云神情难以言喻,脸色有点难看。
床上床下的都不吭声,各自沉默。
场面有些混乱,找不出合适的解释。
许久,还是周希云先开口,声音略哑地问:“这是哪儿?”
乔言又扯了扯被子,生怕遮得不够严实,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说:“我的新房子,去年买的,上个月刚搬进来。”
周希云不知道这个,又生硬地问:“我怎么在这里?”
乔言唔了声,含糊其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憋了片刻,胡诌乱讲地搪塞:“你……你自己要来的,与我无关……”
周希云皱眉,俨然不信这番话。
乔言心虚地往后退,背抵床头,脑子一抽就张嘴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干,你不要乱想,千万别误会!”
面前那位垂眸盯着她,眼神愈发复杂。
昨天有的小事确实是想不起来了,比如无端端就凑一起了,可到了这边后的大致过程,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至于全都记不清楚。
乔言下意识绷直后背,不假思索就再次抵赖:“是你非得跟着,我才好心收留你……”
声音比较小,底气不是很足。
周希云有点较真,“我跟着你?”
这两位一直都不和,从来都相互看不惯,本来先前还没怎么着,还勉强可以好好说上两句,但眼下突然就变了味儿,有点不对劲了。
乔言态度不行,一如既往地嘴损讨嫌,大有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的架势。
“啊,就是你跟我,”乔言拖长声音说,理不直气却壮,讲得跟真的一样,“你不记得了?”
周希云沉了沉脸,“我没有。”
乔言接道:“你有。”
周希云说:“昨晚应该有人过去接我……”
“但是你上了我的车,”乔言赶紧打断,继续胡说八道,“你坐上车了就不肯下去,赶都赶不走,还抢我的座位。”
周希云红唇翕动,再次眼皮子一掀,定定瞧过来。
乔言收收暴露在这人视线下的白细双腿,不自在地缩起身子,小声说:“你自找的,不是我的错,我可碰都没碰你一下。”
某人颠倒是非的本事一流,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有些话不讲还好,一讲就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