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忽然听到对门传来奇怪的响动,她打开门,发现是之前见过的那对男女。
男人很奇怪,他一手捂着脖子,用力侧着脸,好像生怕被别人瞧见。
女人听见刘嘉开门,露出慌乱的表情。
“需要帮忙吗?”刘嘉问道。
女人挤出一个笑脸:“不用。他喝醉了。”
“喝醉了?”刘嘉笑着摇头,“下回用这个借口,好歹往他身上倒半瓶白兰地,我还可以当你努力过了。一股血腥味儿,当谁闻不出来?”
男人转过脸,眼神里露出凌厉的光:“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我是一个对你们有点好奇的好人。住得起旅馆,说明你们身上有钱。因为穷而不去医院的理由就排除了。说说看,你们是干了什么有趣的事,才会这么凄惨?”
那对男女神色凝重,男人压低嗓音:“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行了,不开玩笑,我对你们并无恶意,要不到我屋里来包扎一下?我有云南白药,还有很多干净的布。”
女人警惕地看着她:“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你们还要继续站在门口聊吗?看他的样子,过一会儿,我就可以直接让殡仪馆来把他拖走了,刚好我有朋友跟葬仪公司比较熟,大概能给个优惠价。”
尽管对刘嘉的话半信半疑,但如刘嘉所说,他们别无选择,只得进了刘嘉的房间。
刘嘉房内的绣架、布匹、丝线没有收起,看起来就像一个繁忙的裁缝铺加绣坊。
女人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裁缝,绣娘,大概就是这些吧,你要买帽子吗?那边有顶爱尔兰风格呢帽。”
刘嘉指着窗边挂着的一顶绿色帽子。
那个男人的伤在脖子上,被子弹划过,擦破皮,留下了灰黑色的火药痕迹。
“这个得处理掉,明眼人一看就是枪伤。”
男人闭了闭眼睛,问刘嘉:“可以借你的剪刀用用吗?”
“剪刀的口子也很奇怪啊,谁没事会用剪子剪脖子?”
还没等想出一个好主意,楼下就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法国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是法国警察在搜寻什么人。
“是不是来找你们的?”刘嘉问道。
男人与女人对视一眼,男人打开窗户,发现窗外已经有警察牵着警犬层层包围。
刘嘉对女人说:“你先回你们的房间,换上睡衣,等他们搜到楼上来敲门的时候,我会与你同时开门,等我一开门,你就冲进来,对着他这个伤口,用力抓,一定要用力,务必要把火药痕迹抓掉,听见没有?”
“啊?”听到这么凶残的计划,女人惊呆了。
男人已经领悟了刘嘉的想法,对女人说:“照她说的做。”
法国警察一层层敲开住客的门,挨个盘问。
当他们来到三楼敲响了刘嘉与对面307的门,两扇门同时打开。
刘嘉穿着睡衣,优雅地站在门口:“有什么事吗?”
在她身后,是同样穿着睡衣的男人。
警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声尖叫:“啊!!!”
对门的女人疯了似地扑过来,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
警察被弄懵了,等那对男女扭打在一起才上去把他们分开。
三人被带回警察局好一通盘问,警察只得到了一个男人出轨但不承认,说自己是去隔壁女住客那里练瑜珈提高睡眠质量的狗血故事。
法国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露出“我懂”的谜之笑容。
吃醋的妻子用指甲把丈夫脖子抓伤,也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警察把三人教育了几句,就把他们放了。
男女关系永远都是媒体的流量密码,常年蹲在警察局门口等新闻的记者今天没什么新闻,便对着被放出来的三人一通拍。
刘嘉被带离旅馆的时,穿着一条略微收腰的及膝睡衣,上半身套了一件刚刚缝好的那件短款女士西装,松松地挽着头发。
西装风格硬朗,睡衣柔软,头发蓬松,整个人看上去妩媚中夹着英气,坚强中又带着一点温柔。
原本根本不会有人关心的无名氏狗血小八卦,却因为记者的一张照片,让很多女人对这套衣服产生了兴趣。
刘嘉再次出现在沙龙上的时候,就有人拿着那张报纸来问她:“这套衣服是在哪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