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与脑中一直萦绕着离开剧组前那个人与自己说的那句话,满脑子充斥着嗡嗡的声响,而一闭上眼睛,他眼前也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期寒那张严肃的面庞来。
一句话,再加这一抹眼神,扰得他心烦意乱,睡不成一个好觉。明明这房间空调开了适宜舒适的温度,他却因烦躁而觉浑身燥热难耐。
再一次翻身侧躺好,林自初摁亮床头小钟,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半。
他记得自己睡下时都还不到十二点,没想到竟已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不仅毫无困意,人还越发精神,看来是真的疯了。
既然暂时也睡不着觉,他索性起身下床,开了床头小灯,在较沉的暖色灯光照映下去了卫生间。
回来之前他在洗手台前用凉水洗了把脸,冷水刺激脸部神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微颤。
耳边隐约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似是窗外正在落雨,林自初拉开些窗帘,果然看到了窗上的雨痕。
雨珠仍不断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微琐碎的声响,雨雾漫起,外面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一层纱,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一片朦胧。
在他所住的南方,夏季总是多雨。
以往夏季,林自初总会不长记性地生出一种错觉,觉得下过雨的夜晚应会非常凉快,可以出门去乘凉。
让他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傍晚下过一场雨,等他兴冲冲下楼站在广袤昏沉的夜幕之下时,却发现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极其闷热的气息。
他才没洗过澡多久,此刻又觉一身的潮与黏。
下雨归下雨,可这天气是一点儿也没凉快下来。
这时有一个寸头脑袋从他背后探出来,偏着头从侧面望向他。
用着独属于青春少年爽朗的声调,那个寸头脑袋笑眯眯地开口:“傻了吧小初初,外面也太闷了吧,就这样我们还要冒着被闷死的‘生命危险’出去散步嘛,嗯?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记性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