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房檐下的风铃猛地摇晃起来,姜知野推门而入,看着撑伞欲出的谢汶,也很疑惑:“怎么不进去,还想去哪儿?”
外面雷声大作,行道树左右摇晃混着雨水掉下树叶,狂风呜呜作响。
这种天气,他还要出门?
谢汶清了清嗓子,收起伞说:“没事,雨太大,不出去了。”
他看了眼姜知野发梢上的水珠,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淋了雨进来。
等到谢汶端着咖啡进入制琴室,姜知野才拽住卓一明问:“他刚才到底想去哪儿?”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给你送伞。
后半句话卓一明不想告诉他,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姜知野莫名遭了白眼,有些不明所以,他把打湿的风衣脱了下来,揽在小臂跟上谢汶。
一般来说,谢汶的工作台不能随便乱碰,所以他悄悄走进来,识趣地没凑上去,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双眼睛黏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谢汶先是脱掉礼服,挂在门旁的衣架上,然后是马甲,领带,胸针……袖扣。他不紧不慢地一件件往下脱,动作很优雅。
拉开工作台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袖扣盒,谢汶取出一个,将两颗蓝钻放进去。
不远处的姜知野正支着额,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就算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谢汶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微收敛些。
“继续,”姜知野挑眉,“当我是空气就可以。”
“……”谢汶在工作台前坐下来,拿起前些日子做好的低音梁,戴上眼镜认真工作。
姜知野翻开面前的展窗,拿出几把小提琴看了看,随口问:“手工都做了这么久了,给谁做的?”
“一个国际展览,”谢汶说,“这是代表中国参展,不能懈怠。”
代表国家参展?
姜知野心里略微惊讶,沉声推测道:“这么说,我对面坐的其实是一位小提琴传承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