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这下觉得不是痛,是悲凉。她长发凌乱,毛衣上一大片污渍,残余的咖啡还在滴落。
“你还好吗?”
这一刻,声音仿佛来自梦里,那么虚幻,那么美妙。
她甚至有些警惕地抬眼。
傅清时就真真切切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当所有人都在对温文关切备至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不,应该说竟然有人来关心她。
而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他们也从未有过交集。
傅清时已经拾了几张纸巾,他看了她一眼,抬手,想要帮她擦脸上的污痕。温溪像是受惊的猫,连忙躲开,淡定地坐在一边,那成熟的神色与她的年纪格格不入。
傅清时愣了一下。
这时,施婉莹也意外地留意到了傅清时的举动,她迅速地抢在傅清时前面,好声好气道:“哎,傅少,让我来,让我来。”
傅清时自知身份,退了两步,仍不禁道了句:“有没有烫伤?”
温溪抬起眼,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傅少,让你看笑话了。”施婉莹尴尬地道了句,随口奚落道:“这孩子性子有些古怪,不爱说话,我烦得很。”说完,唤来孙姨,把温溪带上去检查一下。
始终没有说话的温溪,在经过温习边上的时候,忽然定定地看着温习,道了句:“希望下次你能放好你的脚。”
语气很淡,可有棱角。
温习一囧,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大人们一看也知晓了怎么回事,施婉莹心里虽气,可不好发作,只好忍耐。
温溪说完这才上了楼,在即将转入回廊的时候,她悄悄地侧过脸,望了傅清时最后一眼。
恰好的。
那个少年就这么站在下面,扬起脸,眼里倒是闪过几分惊讶,随即,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