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放心,都是我亲自掌眼。”
“还有灵兽之事也不能落下,灵宠只能暂时帮我们解决眼前的危机,往后还得靠灵兽做长期的生意。”
“是,宗主。”
“再者,加强防护,禁止偷猎。”
这一层青诀比他想的要深,好像自从那日悬崖下来之后,她就越来越清醒理智,让他不敢再大意,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霖岚淡淡地笑着,微敛神色,“宗主,前面备了茶水点心,要不要坐下休息会儿?”
青诀正好也有事和他单独说,便点头随他过去。
纳凉的亭子寂静安宁,隔绝了很多喧嚣,此处谈事再合适不过。
霖岚亲自为她倒上一杯热茶,茶水悠悠,微动涟漪。风吹起四周的轻纱,香气弥漫,尤显诗情画意。
“宗主,我记得你最爱喝的便是松青。”
他把满好的茶杯轻轻放到她手边,里面回旋着清香,正是松青。
青诀本想喝一口,杯子到了嘴边忽然顿住。她假意轻抿,“还是你心细,青黛从不记我喜好。”
得到赞赏的霖岚垂下眉眼,“毕竟青黛是护法,需要她的地方很多。我只是个闲散人,做这些琐碎事也是应当的。”
在青诀心里,霖岚和青黛的地位应该是同等。可今日听他一提,好像却有不同,青黛得青雀宗亲传,修为了得,在弟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不同。而霖岚,整日忙着宗内的琐碎事,反而更像个闲散人。
青诀点头,“幸苦你了。”
“宗主这是什么话?”他放下茶壶,坐在她身侧,“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亭子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微风轻抚纱帘,烦闷全消,气氛舒服得正好。
霖岚望向汲汲清雨,又道:“我从未觉得幸苦,能呆在宗主身边,是我一生之幸事……”
他说话的时候,眼尾绯红内敛,竟是有种风情在流转。
青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换身衣服,怎么连着神情和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
“霖岚,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翻过他的手,手指搭在他腕间。
冰凉的指尖一触碰到他的肌肤,便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霖岚愣了一下,抬头看她认真白净的脸庞,突然有种自己没有撩拨到她,反而被她撩拨的错觉。
她的声音也清风化雨,冰冰润润,“嗯,脉象是比平常疲软,多注意休息。”
他咳嗽两声,连忙将手拢在衣袖下,“……劳宗主费心。”
“你是青雀宗的执事,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办,注意身体。”青诀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想起自己准备跟他讨论的事,“借款收回了多少?”
“已收回大半,需要拿去填补外债吗?”
“先不急,外债还能稳些时日。你将这笔钱拨出些许,用来修缮防护。”
“宗主这是?”
“青峰山的灵宠不能外泄,你对外便称:青雀神降世,青雀宗全面大修。”
“那些外债又该如何处理?”
“先稳住,谁要都不能给,不能开这个口子。如果我们进一笔便还一笔钱,势必会让外面猜到青雀宗已经被掏空,我们要等,等将来有能力,一口气还完。”
她实在是处理得太漂亮了,让他无处下手。霖岚也不着急,顺从应下,“是。”
雨越下越大,弟子们纷纷躲雨。
人群簇拥在一起,难免会谈论些八卦。
望着亭子里轻纱遮掩的两人,都觉得奇怪,平日里执事淡漠得像水一样,今日怎如此明艳?
而且他的红衣和宗主的青衣挨在一起,做工有异曲同工之妙,颜色也和谐。
“今日才发现,执事长得还真好看。”
“是啊,和宗主挺登对。”
刚爬上来的邹子彦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揽着两位弟子的肩膀,警告他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我师父是什么身份?他霖岚也配得上?”
弟子们被他吓得赶紧往后缩。
邹子彦一看霖岚这身打扮,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他没好气道:“莺莺燕燕,俗不可耐,有什么好看的?”
他正准备过去打乱他们的交谈,身后忽然靠过来一人,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哎呀呀,咱们子彦好大的脾气啊,你这恋师癖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师父跟别人说说话而已,你不至于吧。”
邹子彦瞪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楚经秋转着手上的新扳指,骚包又爱显摆,“自然是,给青雀宗带来好消息的。”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他将精心打理的头发拂到身后,满眼骚气地望向亭子里的青诀,“子彦啊,你说我做你师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