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怕。
沈秘书看了眼时间，十点，老省长的身体不大好，这个时间已经睡了，这些资料又太过骇人，他不敢通过网络发送，只能明天上班的时候直接带去。
陈修洁是在把u盘交给沈秘书的第五天才得到回应的，在电话里沈秘书没有说太明白，只让他保密，并告知他之后会有人来找他问话。
陈修洁有心理准备。
隔了一日，助理先生将一男一女带进会客室。
男人带着眼镜，斯文和气，全程握笔记录，一丝不苟；女人温柔秀雅，咬字清而缓，如沐春风。
得亏陈修洁活了几辈子，上一世又活成了最大的老祖宗，总算把演技磨练出来了，不然真不敢说能在两个国家培养的专业人士面前保持不露馅。
询问完陈修洁发现苏乔乔的全部过程，问话的温女士牵着嘴角柔柔一笑，感染力十足：“王先生的敏锐立了大功。”
陈修洁知道，这两位的到来一是了解他是如何发现苏乔乔的异常的，二则是对他心存疑虑。
准确来说是怀疑。
他和苏乔乔之间可没有什么直接接触。
对此陈修洁的解释是因为叶鸣而间接关注到苏乔乔。
这样倒也说得通，只是又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别的认识苏乔乔的人无法发觉苏乔乔的异常，而他可以。
陈修洁将原因归结于自己车祸后曾一度濒临死亡。
生死是神秘莫测的，期间发生什么谁也无法解释。
温女士全程不置可否，不曾发表意见，记录的艾先生一字不漏。
直到送走二人，陈修洁也没有追问国家打算怎么处置苏乔乔，一个大国有心算无心下，苏乔乔是抵挡不住的。
wài • guà再厉害，也要看使用者的智商。
苏乔乔顶天了只能算普通人智商，有了系统之后智商不增反降，凡事只知道依赖系统。
何况以陈修洁对系统的了解，系统自身是不能发挥出什么实力的，只能依靠宿主。
果不其然，某一天，苏乔乔静悄悄的从他的关注中消失了。
叶鸣是第一个发现苏乔乔不见了的，苏乔乔并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女友，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非常强，一天至少要查三趟岗，根本不管叶鸣有没有在开会。
但这一天，叶鸣只在上午十点接到了一通苏乔乔的电话，之后就再无她的音讯。
一场漫长的会议后，叶鸣抵着额头休息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转头问助理：“乔乔没有打电话？”
他还没有完全掌控集团，不敢在开会的时候接苏乔乔的电话，于是就把手机交给助理保管，由他来应付苏乔乔，但这一场会议他似乎没有看到助理离开。
助理也觉得奇怪，把手机还给叶鸣：“没有苏小姐的电话。”
他对叶总新女友的黏人程度印象十分深刻，会议过程中几次查看叶总的手机，确认了苏乔乔是真的没有打电话过来，连条信息也没有。
叶鸣拨通苏乔乔的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后没等他开口，那端传来一个严肃的女声：“你好，这里是省执法局，请问你和手机主人什么关系？”
叶鸣心头一震，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听到“省执法局”四个字，下意识便虚了三分，在外人面前的霸道邪气半点没使出来：“……男朋友。”
那端语气不变：“这样啊，方便的话请来执法局一趟。”
叶鸣犹豫道：“是苏乔乔出了什么事吗？”
那端女声平静道：“无可奉告，请尽快来一趟执法局。”
随即电话挂断。
叶鸣和听到一切的助理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助理试探道：“……我给您准备车子？”
叶鸣捏了捏手心：“好。”
他再横也不敢对着国家执法机关横，执法局让他去，他再忐忑也得去。
此时此刻，省执法局中，由国家级精英组成的三十人团队霸占了执法局的地下三层，这里机关重重，进出都需要最全面最先进的身份检查。
一位看着三十来岁头发整齐一丝不苟的女人放下苏乔乔的手机，平静地道出自己的怀疑：“我怀疑叶鸣有问题。”
周围的人不发一言，只是看着女人，等待她的解释。
女人道：“我看过叶鸣的资料，他自负又自卑，无论是之前几任情史还是平常寻欢，中意的都是柔弱崇拜他的女人，苏乔乔任性霸道，与叶鸣性格有一定相似，按照分析，他不会喜欢苏乔乔。”
有人反驳：“白教授没有谈过恋爱，恋爱不是能用数据准确分析的，爱情来时谁也抵挡不住。”
白教授没有否认：“等他来了就知道了。”
其余人都露出赞同的表情，一人道：“叶鸣手上犯法的事情也不少，等他来了我们可以直接审问。”
有人当即便调出叶鸣的资料，啧啧感慨：“这两个倒也真是天生一对。”
他们两个都是自负又自卑、任性又霸道的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对这样的人，他们动什么手段都不会有人反对，反正也不会再给他们出去的机会。
众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