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名貌美的丫鬟撑伞出来后,分别站在了大门的左右两侧,作恭候状。
少顷,一道修长的身影撑伞跨出大门。
那人着一身晴穹蓝的外衫,内搭蚕丝白的衣裳,行走振袖之间飒然若风。他的伞前段向下倾斜,堪堪遮住了上半张脸,故而闻行道只看见他冷白消瘦的下颌,以及那艳色动人心弦的薄唇。
冰肌玉骨皓齿朱唇,只窥见这寥寥一点颜色,便叫人心悸。
他缓步走出院门,走下台阶,一步步来到别逢青身前。
闻行道只觉他每踏出一步,都似踩在谁心上似的,分明轻巧潇洒,却留下挥之不去的心颤。
此人武功必然不俗。
院门离别逢青跪下的地方不过二三十尺的距离,那人很快便走到了别逢青跟前,在他头上倾伞,遮蔽了部分风雨。
别逢青在雨中抬首,痴痴地看着他,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眼神未曾移动分毫。
油纸伞下的人终于出声。
“起来。”
短短两个字,清脆韵雅,似冷冽的风破开平静凝滞的河流,随后又融进这青山上迷蒙的烟雨中去。
别逢青却未动,反而低头伸手欲触碰那人衣角。
撑伞的人便后退了半分。
别逢青动作一滞,他抬头,喉头微动声音嘶哑道:“柳……方庄主,你鞋边与衣角湿了。”
语气小心翼翼,竟似有祈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