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啊,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昨天,我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人私下里换了班,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玉柱觉得塞勒有点不知道分寸了,索性找了个理由出来,敲打敲打他。
在宫里,为了确保侍卫们的精力充沛,其实是允许大家换班的。
但是,换班有个前提,必须带队的一等侍卫知情。
塞勒还真不知道,当场就傻了眼。
御前侍卫们擅自换班,往重里整,可以掉脑袋。往轻里说,也可一笑置之。
全看玉柱是怎么看待此事了。
塞勒低着头,不敢吱声了。他心里有数,此事若是闹大了,他还没坐热的一等侍卫宝座,恐怕就要换人来坐了。
“告诉大家,都捡点一些。真出了事,别怪我不替他们兜着。”玉柱上任之后,一直没有抓过典型,这次他打算找几个倒霉蛋出来,借机会立立威。
“嗻。”说正经事的时候,塞勒就不是姐夫,而是下属了。
赶走了塞勒之后,玉柱回到了南书房里。
张廷玉见玉柱回来了,就走过来,拱手说:“禀爵部,李中堂吩咐过了,等您回来之后,就去议事厅里找他。”
和在宫里不同,热河行宫里,南书房大臣们有了专门开会的场所,即议事厅。
议事厅里,商量的都是老皇帝难以拍板的国家大事。
玉柱赶到的时候,却见小小的议事厅里,竟然坐满了内阁大学士。
除了首席满洲大学士温达之外,张玉书、萧永藻、李光地和王掞,居然全都在座。
玉柱异常谦恭的和上司们见了礼,李光地温和的说:“坐吧。”
就在玉柱的跟前,明明就有空位置。然而,他偏偏走到门边,侧身坐了下来。
在场的人之中,就数玉柱的官职最低,他不坐门边,就是坏了官场规矩,形同挑衅上司们。
这年头,公然挑衅上司们,迟早是要挨锤的。
坐下听了一阵子,玉柱明白了,原来是户部的仓场侍郎出了缺,大学士们都想举荐自己人,去占那个位置。
仓场侍郎,就相当于前苏联的中央粮食储备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在无农不稳的当下,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可谓是十成足金。
由于老皇帝发了话,凡是和户部有关的事情,都要征询玉柱的意见,所以,李光地才把玉柱叫了来。
玉柱才不傻呢,户部那可是老四的老地盘了,他横插一杠子进去,岂不是得罪了老四么?
在官场上,想干成一件实事,其实比登天还难。
若是想装傻,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玉柱闭紧了嘴巴,看着大学士们,唇枪舌剑的争执不下。
唉,堂堂宰相们,嘴巴上说的全是仁义道德,骨头里却是争权夺利,各不相让。
玉柱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戏之时,忽然,李光地点了他的名。
“玉柱,仓场侍郎至关重要,你不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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