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柱在行辕里洗漱了一番,稍作休整之后,却被朱轼请进了陌生的两宜楼酒家。
朱轼请客,纯粹是敷衍性质的面子情罢了,玉柱也没当真。
混官场的人,可以没啥本事,却必须心明眼亮的不站进错误的队伍里去。
官船码头上的那一幕,阖省的官员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毕竟,常驻于浙江的旗人官员,永远都是少数,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汉官。
有一说一,督抚不和,汉官们都处于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
因为,汉官们只要被巡抚弹劾罢职,再想起复做官,就难比登天了!
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汉人官员,却遍地都是。
官场之上,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汉官们,一旦丢了官缺,若是没有硬扎的大靠山帮着说话,那就只能回老家当富家翁了。
更重要的是,在大清朝的杭州,若想找到不贪不占,不吃拿卡要的官员,比登天还难。
这种情况之下,若是狠狠的得罪了一省巡抚,只怕是想回老家种红薯,都难了啊!
于是,在朱轼的冷处理之下,整个酒宴的气氛,也就是表面看着热闹,实则有些冷了场。
玉柱此次南下总督闽浙,原本只是想抓牢两省绿营的兵权而已,并不打算和朱轼争权夺利。
但是,泥菩萨还有点土性呢,更何况是出身于老佟家的外戚重臣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玉柱忽然缓缓起身,笑眯眯的说:“本帅南来之前,蒙汗阿玛的教诲,”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向正北面抱拳拱手弯腰,以示尊重老皇帝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