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哭着喊着的走了,一直屏住呼吸的玉柱,终于长松了口气。
“轩玉他额涅,轩玉他额涅……”玉柱担心吓着胆小的女人们,躺着没敢乱动,先唤了秀云。
整个府里,也就秀云知道底细。
隆科多没有回来之前,秀云故意端着嫡妻大妇的威风,把玉柱的妾室们,包括晴雯在内,全都赶到院子里去哭。
多年的积威之下,令大家都十分畏惧秀云。
不过,晴雯却不怕死,哭着喊着硬要往里闯。
所谓危难见真情,晴雯这样的就是了。
秀云拦不住她,只得放了她进屋。
玉柱担心惊动了旁人,赶紧搂住了晴雯,小声说:“我故意装死,是想骗敌人们,你千万别露了馅,跪到院子里去。只管放声大哭,啥也别说,啥也别管。”
晴雯见男人没死,心里满足之极,拿着秀云给的姜汁手帕,出去跪着大哭了。
听见玉柱喊她,秀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扔了手里浸透了姜汁的帕子。
玉柱坐起身子,小声叮嘱道:“我先走了,赶紧命人小敛,以免有人前来吊唁。”
“我知道怎么做,请爷多多保重自己。”秀云是个明白人,心里有数。
照出殡的规矩,只要小敛了,遗体就要入棺。
只要是入了棺,摆进了灵堂,就等于是把来吊唁的外人们,彻底的隔绝了开来。
“爷,小敛的棺木,也是现成的,就先用阿玛哈的。”秀云方才哭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怎么操办后事。
这个时代,非常之迷信。
上了年纪的旗下老人,讲究的是,死前就打造好棺木。
一旦咽了气,便小敛入棺,并在棺内摆上冰盆,不至于曝尸于外,等着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