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豪吐出口白雾,收起打火机,昂首望向对面,拿起桌面一扎港纸砸向对面“扑你阿母!“
“签不签?”
“扑你阿母,签不签?“
一扎又一扎的港纸砸在包租杰脸上,砸的包租杰缩头缩脑,脸颊干疼,可包租杰却硬咬牙着一句疼都喊不出口。
“哗啦啦。”
两箱港纸又倒在桌面。
李成豪随意捡起几扎握在手里,丢向背后的新记仔骂道“你们这群扑街,帮新记做事做的不少,有几个是靠新记买的楼?”
“不是亲自搏命,就是父母出钱,经商的,为乜给新记卖命?你们把物业租我的地,新记也不敢说你们。“
“楼是你们的楼,新记还欠你们数,你们应该去向新记讨债,唔是继续给新记做狗啊!“
一扎扎钞票砸在脸上。
砸的一群新记仔们直不起腰。
“出租屋赚的钱,分过你们一毫吗?现在财务公司爆雷,最先欠的就是你们,大佬做的事,小弟抗,
乐色啊!”
“新记真是乐色!”
李成豪大声喊道。
包租杰脸色沉了下来。
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新记们开始还想着好好给大佬们表现一下,现在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味。上面的人,永远要懂得回馈下面的人,有苦小的挡,有福大的享,边个还给你卖命?
家国,社团,皆是如此!
为小的做事,小的才会效死李成豪讥讽道“在我们和义海,兄弟们的楼都是靠薪水买,不用搏命,搏命又何止一间楼,长红大会都抽奖送啊!“
去年,义海拍长红是出价送楼,今年,却是直接拿出二十四间楼,一个社团抽一间送,算不上大手笔,却甩新记几条街。
“如果你们答应把物业钱给义海,义海保证绝对不拖欠,还将桌面的钱全部送上。”这当然是说新记仔们全部物业,而不是面前十几人名下的物业,彻底吃下中环出租屋市场。
李成豪手里拿着最后几扎钞票,望见有一个新记仔弯腰躲闪,忽然,兴致欠缺的把钞票丢回桌上。
包租杰望见背后的兄弟们都没有开口拒绝,不禁回头扫视一圈,秒懂兄弟们的意思,目光兜回面前的李成豪,故作艰难的咬咬牙“好!“
“我答应你,豪哥!“
“不再展现下你的忠贞不屈?”李成豪面色调侃的问道。
包租杰苦笑道“够数了,够数了。”
这些钞票分给每一户出租的新记兄弟,分完手上留个几十万不难。
欠租的事情是新记做的不地道,再加上是合法的商业行为,一方打着出租公司名号,新记难以追究兄弟们罪责,因为,江湖规矩是建立在人情世故上的,违背民心的规矩不会是规矩,古惑仔们遵循的规矩,归根结底要先保护自身利益,青帮门规哪条写不能出租房子了?
李成豪面色赞同“算你识趣。“
包租杰伸手要去拿桌面上的钱。
“唰!”鹤拳仔五指捉紧,形同鹤喙,一记刁手刺下,刺中包租杰手腕,包租杰仅觉得手腕一麻,下一刻,整只右手就被鹤拳仔擒在手里,受制于人,面庞露出紧张之色。
李成豪不疾不徐抽着雪茄,弹着烟灰轻轻说道“先办事,再拿钱,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