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官西跟着走进52层的海景办公室,眼神望向窗外的维港景色,目光里不禁闪过一缕惊艳。
张国宾翘起二郎腿,靠在一张dú • lì沙发上,举手说道:“阿西,坐!”
“多谢阿公。”
陈官西鞠躬说道。
小洁转身倒了一杯咖啡上来,随后再将办公室门关紧,办公室里仅留下两个人,张国宾伸出手拿起茶杯,露出手腕上的一块陀飞轮,饮着茶,文质彬彬的说道:“陈警官。”
“你就不用叫我阿公了。”
陈官西双手一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阿公!”
他捧着茶,坐在沙发座,咬牙说道:“是!”
“我确实是警察!”
“78年考入警校,80年入义海,警号2098,陈官西!”
“任务,加入和义海,获取和义海走私白粉的证据,逮捕有关涉事人员,摧毁和义海的白粉线路。”
张国宾放下茶杯,手指轻敲沙发扶手,语气玩味的说道:“好巴闭呀,陈警官,你居然敢到我面前坦白身份,洪门义海乱刀斩死的刑罚,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陈官西灵光一现,勐的回过神,道:“阿公,你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警队里的人。”
“我比你熟。”
张国宾笑道:“你在义海的时间多过在警队,警队里什么样子,你能明白?”
陈官西心头顿时产生后怕,庆幸,愤恨等情绪,但最终变作更为坚定的信念。
“请阿公行家法!”
他喊道。
张国宾却很是无所谓的甩甩手:“好啦,不要跟我玩这一套,我要对你们行家法,你们的尸体早在西九龙填海了,我不动你们,就是因为我没有要跟警察作对,跟警队的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说到底,警队的枪,是别人给的。”
“别人给警队的枪,警队就要做别人的枪。”
“大家都是求生存,我自有我道,只做我要做的事,像你这样的卧底和义海上下有七十多个,平均一个堂口有五个半,红的就多些,过气的就少些,但是现在都被我调去做正行。”
“我既然让公司给你们发薪,就没有想到把你们拿起填海,一来,我上位前的事既往不咎,随风而去,二来,我尊重你们的职业同信仰,如果你来是想告诉我,你就是一个卧底,打算继续留在和义海的话。”
“不需要了。”
张国宾语气平静,饱含沧桑:“义海不是乐色桶,什么东西都收,你回你的警队吧!”
陈官西不安的心情,在一番话下平复,他说道:“阿公,我有新的情报提供,刘建文是我的上司,他亲口跟我说过,和义海内部还有一个o记的卧底。”
“嗯?”
张国宾面色微变,神情郑重:“你要出卖同僚?”
陈官西沉声道:“我在义海的这几年,亲眼目睹和义海从一个无恶不作的江湖社团,转变成一个揾正行,捞白钱的集团,一间间商铺,公司,一项项投资,带兄弟们发家,买楼,做正行,不用打打杀杀,不用昧着良心,说实话,我在和义海内没有给警队立下什么功,但不知道何时起,和义海内的走粉生意就消失了。”
“我想,是从兄弟们做正行也有工作,是阿公让兄弟自己选的那一天起!”
“以前,我坚定的认为警队代表法律,法律就是正义,后来,我发现警队也没有非黑即白。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正义,但也许正义不一定写在条例上,不一定回响在法官的木槌上。”
“有些人或许是在犯法,但不一定在犯罪,我想跟公司一起看看,公司到底能给兄弟们带来什么,给这座城市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