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了下管家的肩头,催促道:“快去。”
院子里,金舒和周正将大门关上,李锦喝了半盏茶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谁是贴身侍从?”
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子,上前了一步:“我是。”
他抬眉:“讲讲,你家公子平日与谁闹矛盾?”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几人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目光有些闪躲瞧看着别处。
此番模样,便更是坐实了李锦的推测,兴许与这陈家二少爷矛盾最大的人,就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
侍从沉默了许久,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心里斗争,才一声叹息:“我们家少爷,与老爷,还有小姐,甚至姑爷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矛盾。”
他抿了抿嘴,显得无奈:“老爷毕竟是读书人,而今又是入朝为官,仕途坦荡,是多少人向往的存在。但少爷一心想要经商,在此事上与老爷可以说是吵得不可开交,险些决裂。”
不难理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在本就如一块老古董一般的陈家,体现得无比具体。
不管是阻碍验尸也好,还是规划子女的事业也罢,无时无刻渗透着一股老学究的气息。
金舒站在这群人的一侧,眼眸却一直在他们身上仔细查验。
趁着李锦问话的功夫,她一直在找那个惯常左手的人。
眼前,家仆一声叹息:“同大少爷还算好些,大少爷经常会带吃的用的来看望少爷,可心地善良的大少爷人在国子监,并不常回来。”
“所以少爷一个人,常常面对的就是老爷和小姐的夹击。”
他说到这里,抬起左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抬手的一瞬,胳膊上一道明显的新伤痕,引起了金舒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