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让他不要喊,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她顿了顿,“我就让黄良平把外衣脱了,找个机会蒙上他。”
“再然后……”陈兰顿了顿,“被蒙上头的陈枫,依旧吵闹,良平急了,就把准备好的匕首拿了出来。”
说到这里,她瘫在那,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指尖扣着青石板的地面,半晌,咬牙切齿的说:“他活该。”
那模样,像极了地狱的恶鬼,灵魂布满了污秽。
李锦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门口,看到了在几个时辰中,仿佛苍老了十年的陈文。
他背靠院墙坐在那里,全然没了这几日的桀骜气息。
陈兰被六扇门带走的一幕,对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的冲击,与失去陈枫的痛,不相上下。
半晌,陈文用干瘪的嘴唇,自嘲一样地笑起来。
“她才是那个侍女生下的孩子。”他说完,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了。
陈家三兄妹,已故的夫人当年出嫁的时候,带了一个陪床的丫鬟。
夫人生下二儿子陈枫之后,身体便一落千丈,卧床不起。
在那期间,那个丫鬟怀了陈安的孩子,做了陈家的妾。
夫人与她感情极好,处处照顾。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妾室难产,一命呜呼,留下了这个女孩。
夫人将她视如己出,从来不言她是庶出,久而久之,整个陈家,几乎没有人知道陈兰只是庶出的小姐。
而这个秘密,也被夫人带进了坟墓里。
“归来阁,白玉笛。”太子站在陈家的门口,睨了身后一眼,“真是多管闲事的宋甄。”
他身旁的侍从连水,听到宋甄这个名字的时候,稍稍迟疑了几分。
“殿下,属下不解。”连水问,“您让属下待在门口的时候,属下就不明白了,要是方才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靖王不是傻子。”他淡淡地说。
见连水仍旧疑惑,又补了一句:“你在里面,周正不好去找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