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金舒一个人,看着她红衣似火的背影,干笑两声。
李锦原本是打算用那一提点心,激一下苏婉莹,让她派个人来指认出,到底哪一把铁锹才是谭沁换给她的凶器。
他也没想到,苏婉莹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门主院内,李锦少见的黑着一张脸,坐在石桌旁,看着苏婉莹端出来一碟枣花酥,沏了两盏茶,推到他面前一盏。
“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想同王爷聊一聊我那远方表妹。”她说,“她与林公子两情相悦,王爷的点心,安慰不了她。”
李锦睨着她的面颊,双手抱胸,一句话都不想说。
“其实那日,晚些时候,我有瞧见她离开院子。”见李锦不语,苏婉莹浅笑盈盈,“天黑之后不久,我夜里散步,瞧见她提着一把铁锹,抹着眼泪往回走。”
“我去问她,她并未多言,只说铁锹坏了。”她顿了顿,“我就好意跟她换了一把。”
李锦眼眸微眯,冷笑一声:“苏姑娘真是心善。”
这话,苏婉莹也不气:“王爷唤我婉莹便是。”
她没停下,继续说:“我让琴儿将铁锹给她送去的时候,琴儿亲眼所见,谭沁的丫头浑身到脚都是湿的,鬼鬼祟祟的从小门一闪而过。”
“原本不以为意,但听闻那林公子落水而死,便记起那日还发生了这么一段插曲。想着兴许对王爷破案有所帮助,便亲自来跟王爷讲一声,兴许能派上用场。”
院子外,云飞和金舒伸长了耳朵在听。
虽然苏婉莹的到访让李锦始料未及,但她确实带来了最关键的线索。
那把铁锹,在谭沁回到院子之前,就被苏婉莹截下来了。
“应当是掺着发丝和几根丝线的那把了。”云飞说,“凶手显然来不及清洗,另一把是洗干净的,肯定就不是了。”
见他下了定论,金舒收回脑袋,看着云飞疑惑的问:“这苏小姐,会不会为了包庇表姑娘,自己给洗了啊?”
就见云飞摇头:“她不会。”他斩钉截铁,“她知道,要是洗了物证,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王爷。”
金舒诧异。
还没开口,云飞又一本正经的补了一句:“金先生不必担心。”
担心?
“苏家二小姐和六年前的案子有直接的关系,王爷对她,只有厌恶。”他说,“她是在行宫里,指证先太子意图谋反的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