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不熟练的绣工,下几针便能扎了手指,她一边咂嘴,一边揉搓一下指肚,而后在星辰之下,继续一针一线地绣下去。
她绣了多久,李锦就在屋檐上看了多久。
她坐在檐下阶前,孤身一人,那背影,隔着刺客的身形,落在李锦的眼眸里。
他站在房顶正中,勾唇浅笑,一抬手,接过暗影抛来的传世名剑。
秋风起,呼呼作响,吹动干枯的落叶,推着它,与地面发出婆娑的声响。
金舒全神贯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荷包上。
李锦杀气顿显,宝剑出鞘,一缕寒芒自剑刃划过,似一道流星,耀眼了天际。
她坐在那里,一针一线,从前刺入,从后拉长。
他一跃而起,脚步轻盈,剑在手腕,翻出花样。
她时快时慢,真心真意,将自己的感情全部藏进那长长的绣线里。
他剑花灵动,矫若游龙,剑芒映着月光描绘出一道又一道的虹。
她的线里埋着不能说的感情。
他的剑光织成最强大的盾牌。
她想为他,留一个回忆,绣一个念想。
他想为她,战一片江山,定一个天下。
冥冥之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线牵引着。
她手起,他剑落。
直至最终,那针尖扎了手,她咂嘴发出“嘶”的一声,才让一切戛然而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