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莹直起身,抬头瞧着面色如铁的李义,抿嘴回答:“罪女在六月初,于行宫做假证,向圣上讲述了先太子李牧,意图谋反的谎言。”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坐在后排的几员官吏,直起身,探长了脖子望过去。
李锦垂眼:“你为何要欺君?你难道不知道欺君是死罪么?”
苏婉莹微微笑起,眼眸里荡起了一层水雾。
她颤抖着,哽咽着,望向站在她身旁的李锦:“罪女,为求靖王身侧之位,受舒妃娘娘蛊惑,才犯下如此大错。”
高台上,见自己被拖下水,舒妃抬手:“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身侧李义,手里一把长剑,尚未出鞘,却抵在她喉咙正中。
李义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说:“急什么,好好听。”
看着事到如今,还想将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的舒妃,苏婉莹的眼眸里,全是怜悯的目光。
她不仅怜悯着那个将自己的儿子当成棋子,作为工具来培养的舒妃。
更是怜悯被她抨击的毫无价值,若是想成为靖王妃,除了让她赐婚之外,别无她法的那个自己。
“当时,罪女一心钦慕靖王殿下,但与殿下交集甚微。”苏婉莹说,“那年宫宴,为情所困的婉莹,受到了舒妃娘娘的关注。”
“娘娘说,如我这般丑陋,形似草芥,知书达理样样欠缺的人,想要站在靖王身旁,简直白日做梦。”
说到这,苏婉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说,如果不帮她让二皇子上位,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被萧贵妃看中,连个做妾的资格都不会有。”
苏婉莹哽咽,隔着雾蒙蒙的目光,望着舒妃的方向。
“娘娘,当年的我,真的丑陋至极么?”她哭了出来,泪流满面:“能比如今,还要更加丑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