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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2 / 2)

许柏庭虽然被舆论和形势所迫,收敛锋芒,到底多年经营,加上持有HS集团54%的股份,谢涵和董事会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他联合侯明朝得势后,首当其冲的就是容家。

首先,是南岛的开发项目被搁浅。

那是容静霆和HS两年前洽谈的一个项目,是他这些年掌权容家后,拿下的最大一个项目,前期投入就过了百亿,因为后续资金不足,搁过半年。

后来,容家和许柏庭联姻,有了强有力的资金后盾,另转让了42%的股份给南岛政府,再由许柏庭牵线、联合了几个资金雄厚的华侨才继续开展下去。

这个项目非同小可,资金投入大,周期又长,是个前期投入大收益后期才逐渐发力的项目。要换了一般人,根本吃不下也坚持不下去。

果然,伴随着高风险,收益也非常可观,这些年已经开始强力回笼。

可在这个即将盈利的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

容嘉这日回老家,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容静霆的声音:“谢总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不给我们活路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半个长辈吧,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真打算以后不见面了?”

谢涵笑道:“容叔,您说的哪里话,商场如战场,指定什么样的策略、发展方向,那是公司众多董事们共同商讨出来的结果,哪里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

容静霆哼了一声,笑而不语,抿了口茶。

但是,搁在膝盖上的手却暗暗使力,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他也是个老江湖,什么时候落到过这步境地?

半晌,容静霆道:“说吧,有什么条件你才会收手?”虽然愤怒,但谈判还得继续。毕竟,容家一大家子人都靠他撑着。

他要是倒了,容家也就败了。

关键时候,他倒不会意气用事。

“这么确定?”谢涵冁然,“您就没想过,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羞辱你的吗?”

容静霆反问他:“谢总有这么无聊的吗?”

谢涵笑了,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就一句,把容嘉嫁给我。”

容静霆愣住,然后深深地皱起了眉:“谢总糊涂了吧?我家容丫头早就许给你们HS的许总了。”

然后又笑了一下,微哂,“当然了,你要能让他们离婚,我也没意见。”

谢涵也不生气:“就是不能让他们离婚,这趟过来,才专程让您帮帮忙,出出主意啊。”

容静霆噤声了,此刻,心里就四个字——厚颜无耻。

这是明晃晃赤果果的威胁呢。

言下之意也很明白了,要是他不能想办法让容嘉和许柏庭离婚嫁给他,他就让容嘉完蛋。

到底是世家豪门,容静霆虽然势利眼,也没到那一步:“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张,送客。”

谢涵笑着离开。

于是,和安静站在玄关口聆听他们对话的容嘉对上,他脚步一顿,看着她:“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容嘉说,“看了一出绝妙的大戏。”

谢涵说:“你别笑话我,我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

容嘉噗嗤一声笑了,拿眼角的余光瞥他:“你可别说‘喜欢’这个词了,谢涵,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羞辱她威逼她的吗?你就是不甘心,占有欲作祟,你压根不是喜欢我。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你可真是让我恶心!”

谢涵的脸色终于变了,不阴不阳地笑了笑:“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不服是吗?我就把你的骨头一块块敲碎了!”

第066章秘密

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用来形容现在的容家挺好的,用来形容现在的容嘉也挺应景。往日里称兄道妹的哥们姐妹,现下里一个个都不上门了。

好在容嘉看得通透,压根不在意,至少,还有周琦、温梨这几个知心朋友。

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最近挺低调的,不是待在工作室工作就是一个人待在单身公寓里。

骆闻端着现磨的咖啡从外面进来,敲了敲她半开的房门。

容嘉回头,看到是他,疲惫凝重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是你啊。怎么不跟周琦一块儿去熟悉环境?”

骆闻说:“我来报道,得先来见你。”

他的脸色也不好,连着好几日的阴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骆闻离开尔嘉传媒跳槽到容嘉的公司,是背负着极大的压力的。首先,当初他签的是十年约,还有五年才到期。

他虽然已经是准一线了,这些年赚的一直很少,□□成都给了经纪公司。尔嘉传媒是业内出了名的压榨艺人,他的经纪人罗凯更是其中佼佼者,还老让他去陪酒。

他也是想了很久才作出这个决定的。

罗凯第一时间就起诉了他,还有组织地黑他,先是放了一波他高中就辍学的黑料,然后,网上出来个叫刘欣的,自称他的高中女同学,说曾经被他猥亵,所以学校才劝退了他。

那段时间,他几乎是全网黑,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差点得抑郁症。

要不是容嘉帮他澄清,摆脱罗凯,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原来,刘欣追求他不成构陷他,因为刘父是学校的董事,学校才选择包庇。骆闻也因此辍学,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后来他在送外卖时遇到罗凯,罗凯就游说他进入这个圈子,说赚钱容易,他这样的底子肯定能大红大紫,他就这么被忽悠进去了。

结果,红是小红了一把,但赚的钱都进了公司腰包,他又不会为自己打算,到手的钱跟普通白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特别佩服容嘉,虽然没比他大多少,应变能力却比他强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只是,听说她家里出了事。

看她的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话就直说吧。”容嘉道。

骆闻犹豫了很久:“外面说你跟谢总有些龃龉,他……”

容嘉皱起眉:“什么风言风语,都传到你耳朵里了?”这时她把笔搁下,拿出手机拨电话,“骆闻,你先出去。”

骆闻张了张嘴巴,见她要忙,到底还是离开。

他一离开,容嘉就把电话给挂了回去。

“砰”一声,显露跟平淡表情截然不同的暴怒。

她跟谢涵,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容家也是。

从某些方面来讲,她跟她大伯是同一种人,看着圆滑世故,实则高傲自负,宁折不弯。让他们因为这种龌龊事跟谢涵低头,是根本不可能的。

容家虽然势弱,倒也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一蹶不振,顶多是被频频打压,收敛锋芒暂避风头而已。

晚上家宴,容嘉正好有个Case,去得晚了点。到了里面,发现圆桌上坐满了人,已经来迟了。

她弯下腰,飞快去脱鞋子。

但是,这种事情就是你越急它越是跟你作对。她使劲了浑身解数,那鞋带反而打了个死结,气得她直接踢了鞋子。

鞋子在地板上滚出半米远,被一双黑皮鞋抵住。

然后,被鞋子的主人拾起。

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容嘉抬头往上,然后,看到了一张久违的俊脸。她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望着他说不出话。

她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许柏庭不说话,没有为她寥解尴尬的打算。

容嘉就更尴尬了,伸手去要自己的鞋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他哂了一声,低头利落地解开了扣子,然后,才把鞋子郑重地递还给她:“看到我有这么意外?毕竟我们也没离婚,是不?”

他不说倒罢了,一说,她反而更加窘迫。

这边僵持着,宴会厅里,容静霆已经喊他们过去了。容嘉连忙扬起声音应了声,朝那边过去。

许柏庭却拉住了她的手。

容嘉冷不防被拽回身,不由露出愠色:“你干什么?”

“一起过去。”

容嘉怔了怔,人已经被他拽了过去。

一开始是满满当当一堆人吃,亲戚朋友都在,大家闲聊着家常,后来送走客人,只剩下了容静霆、温敏和他们四人。

容静霆搁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们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千万颗别为了些不知所谓的人闹得不开心。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主见,不愿意低头,但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面子啊格调啊,都是虚的。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容嘉垂着头:“您多虑了。”

许柏庭说:“等我处理完谢涵的事情吧。”说到这里一顿,看向容嘉,“处理完外面的事情,我再跟容嘉讨论我们的事情。”

语气心平气和,似乎没有任何龃龉。

容嘉却觉得他语气冰寒,冻得人像待在窗外的冰天雪地里。

他要讨论什么?

容嘉看向他。

……

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容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虽然是关着窗子,却仿佛能通过冰冷的玻璃,感受到那种侵入骨髓的寒意。

她抱紧了胳膊。

许柏庭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碗姜茶:“喝点吧,驱寒。”

容嘉没回头:“我很好。”

许柏庭径直过来,用小勺子给她舀了一小碗:“听张妈说你病了。”

容嘉说:“我没病。”

许柏庭没有勉强,端着那碗,静静站在她身边,陪她看着窗外不断线的雨。过了好久,她终于没他那么好的耐心,愤恨地回过头。

“你这个人,真的是……”

他到这时候倒是笑了一下,抬起眸子看着她,眼中有明亮的神采:“容嘉,你知道吗?你最不应该的就是跟我比耐心。”

容嘉望着他。

其实他瘦了,尽管神色依然漠然而镇定,脸上的风霜却是不假的。就像这几天,她头发也白了几根一样。

“你没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她状似轻松地笑了一下,想活跃一下气氛。

谁知,他眉梢都没动一下,依然冷漠地望着她。

容嘉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看到她如此出糗,他才笑了一下:“你也不见得容光焕发啊。”

“你这个人,真的是……”

对视一眼,两人反而都笑出声来。

后来聊到这些日子的生活,坦然了不少,说的十句里也有九句实话了。真的,好不好都在脸上,谁还不知道谁了?

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撒谎,强装镇定,是最愚蠢的。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

许柏庭拖住她的背脊,握住了她的手。容嘉微微一颤,闭上眼睛,他的吻就这样安静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轻柔地像羽毛,也像沐浴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

许柏庭说:“我不会放过谢涵,也不会放过侯明朝和许岚山。”

容嘉愣住,抬起头来。

他对付谢涵和侯明朝,在情理中,但是许岚山……

“你想说什么?”

“她到底是我母亲,还是——担心我被人诟病?”

“我忍耐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容嘉不能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

心情复杂。

……

之后几日,容嘉一直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对外界的风起云涌和你来我往的争斗,没有参与,也没有过多关注。

只从周琦和几个同事的嘴里,零星听到这一场HS权力角逐的旷世争夺战。

在网上查询时,关于谢涵和侯明朝的听闻更是铺天盖地,记者洋洋洒洒,文采斐然,关于两人偷税漏税、走私、乃至shā • rén放火的新闻都出来了。

是真是假,暂且不说,博足了眼球却是真的。

她浏览过一些不相干的画面,停在一个角落的标题上——

“HS总裁许柏庭生母许岚山原是外围□□,许柏庭生父不详,并非肖问。”

附属的还有一个小标题——

“HS总裁许柏庭生母多年来患有精神疾病,目前已被送往精神病院。”

容嘉心里暗涌流动,不知作何感想,连忙点开。

网页就变成了找不到服务器。

换了几个浏览器,依旧如此。

这似乎是为莫如深的事情。在她打不开网页的半个小时后,连新闻的大标题都被撤下了,像是尘封到地里的秘密,不再有人提及。

或者,是有人不想被提及。

容嘉默然。

心里酸涩。

那时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脑子混沌,迷蒙惘然,如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许柏庭那样要强高傲的人,怎么能揭开自己的伤疤让别人知道呢?

他向来是不屑于解释的。

对他而言,也许生父是shā • rén犯还是嫖客,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不光彩的。说了,也不见得在她这里能加点印象分。

容嘉关掉电脑,拿着一杯水到阳台上喝。

天气渐渐和暖,阳春三月,空气里也没有了料峭刺骨的寒意。

北京的春天,向来是热闹的。

隔壁照相馆的鹦鹉更能吃了,街道上的行人也是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趣事。

吃完燕窝,许柏庭的电话从洛杉矶打过来。

容嘉接通,笑着说:“你几点的飞机?”

他也在那头笑,语气温柔:“晚上7点到,不用等我,我让老江来接你。”

“好。”

“天气暖了,冷热交替,注意身体。”

“好。”

“出门记得戴口罩,我看新闻,北京这几天的沙尘很严重。”

“好。”

“还有……”

她笑出来。

许柏庭:“你笑什么?”

她忙收住笑:“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吧,什么时候该改叫你‘祥林叔’了。”

“好啊,你个小滑头……”

……

他笑着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低头收拾了一下文件,递给魏洵:“交给李特助,去打印两份。”

魏洵迟疑地接过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真的要骗夫人一辈子吗?”

许柏庭没说话,拄着头,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手里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半晌——

“不开心的事情,何必让她知道呢。现在这样,不好吗?”

魏洵望着他,隐约看到他眸中有闪烁的光,到底是把心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所以,宁愿让她觉得你是低到尘埃里的,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你跟肖问有任何瓜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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