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撑着太阳伞,正好挡住了热辣的日头,院子里送来徐徐微风,好不惬意。
她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翘着腿儿,以至于有人进门都没发觉。
“今天不用上学吗?”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
容嘉吓得差点被咖啡噎住,放下杯子回头。
挽着西装的许柏庭站在她面前,长臂微张,修长的手支着半开的推拉门。
他本就生得剑眉英挺,一张面孔清俊又傲然,穿着正装,无声无息站在那边就有一种矜贵之感。
五官立体,眉眼漆黑,分明是秾丽到极致的长相,偏偏眉眼间难掩那股高傲冷漠的shén • yùn,站在那里就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也难怪他老是明里暗里瞧不上她的艳俗做派。
她就是庸俗,就是入世,但是开心,总比他这样高处不胜寒谁也接近不了得好。
“你不是还在出差?”容嘉憋了半晌,却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许柏庭把西装搭到另一边的手肘里:“行程临时取消了。”
廊下本就静谧,微风拂过院中的树木枝叶,隐隐有影子晃动。这样的安静中,他缓缓朝她走来。
仍是那张轻易不露情绪的脸,冷冰冰的,岿然不动,但是,她的心却不知不觉漏跳了一拍。
直到他到了近前,弯腰端起她搁在桌上的咖啡,低头抿了口——
“有点淡。”
容嘉回过神,脸有些烧着。
他问她:“是不是没放糖?”
容嘉讷讷:“……放了。”被他五黑的眸子盯着,她感觉说话都不利索了,“……放了一点。”
他把杯子放回去,直起身:“你不是向来喜欢甜的?”
“……家里的方糖没有了。”
他点点头,又问她:“平时很少上超市?”
他跟人说话的时候,会直视对方的眼睛,虽然没有多么迫人,但这人自带气场,一双眸子冷冰冰的,不经意间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哪怕是闲话家常,容嘉也有些不自在。
何况两人见面不多,也不熟。
容嘉下意识别开了目光,闷声道:“最近忙着写毕业论文,没有时间,有空就……”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抬手打断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可以告诉魏洵,我让他差人给你安排。或者,我让他给你安排使唤的人。”
他说得笃定自然,像是习惯了这样,可容嘉有一种被人钳制的感觉。
逆反道:“不了,我自己请佣人就好。”
许柏庭说:“你知道请什么样的佣人吗?什么机构的比较靠谱吗?还是我帮忙安排吧。”
容嘉说不上反驳的话。
加上这只是小事,她也不想为了这种事情争辩,只好沉默应下。
只是,心里多少有了点疙瘩。
相亲那天,只是初步认识,并不了解他这个人。婚后,两人甚至没有同房他就出差工作去了,可见凉薄,以事业为重。
不,说得好听是以事业为重,说得难听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枉顾他人内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