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些侍卫无论忠奸,虽然身上仍旧齐整,却个个披头散发?
谢景修朝那两列人看了过去,萧御似乎知道他的疑惑,轻笑了一声,仍旧低声地将自己的手段大概讲了一下。
“所以,你真的在那些人的头顶上——开了个洞?”谢景修面色似乎有些微妙。
萧御拉着谢景修又走远了一些,低声道:“怎么可能,开颅哪是随便开的。我只是剪了些头发,又拔了几撮,在他们头顶抹了些烈酒而已……”
烈酒抹在头皮上,冷风一次,可不是凉凉的么。顶多造成头发干枯毛燥吧……
谢景修一顿,片刻后笑了笑:“凤大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而且十分美丽,优雅,与众不同……
萧御:“……世子过奖了。”
不远处的两辆马车里,元老王爷和方氏同时从车窗处看到了他们二人站在离众人远远的地方叽叽咕咕地说着悄悄话。不同的是,元老王爷老怀欣慰,方氏却是又惊又恐,心中的凄凉荒唐之感简直无法言说。
“凤大姑娘挺大胆的嘛。”二九凑近老七道,“一直抓着我们世子的手不放,啧啧,这个世界上敢这样抓着世子的手的人,除了老王爷,她是第一个!”
这要是在京城里,她这般行径早该被一帮忌妒成狂的女人以有伤风化之名踩到泥地里去了。也就是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占他们世子的便宜,吃他们世子的热豆腐。
只见二人叽咕了半晌,又结伴走了回来。
谢景修向二九道:“将你和老七带走的人交给凤大姑娘发落。”
二九一怔,谢景修已经走到萧御身边去了。出于谢世子一惯以来的良好教养,他只在萧御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了。
因为有了谢景修的坐镇,剩下几十个人,不过一个时辰就审训完了。
等到最后众侍卫知道自己竟然被骗了的时候,萧御已经打定主意近期再也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反正他是大家闺秀,生人勿近才对。
谢景修命令就近安营扎寨,一众人等在此暂且过夜安歇。
萧御没有过问那些背叛者的下场,他既没有立场过问,也有些掩耳盗铃地不想知道。
毕竟几个小时前,那些人都是在他手下活生生的温暖的生命。他两世行医,只会救人,不会shā • rén。他将那些人的伪装揭发,其实也是间接的凶手。
然而那些人不但是叛徒,还想对谢景修痛下杀手,要留下他们才是荒唐。
萧御在帐蓬下的小床里躺着,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谢景修的帐子里,元老王爷举着烛台凑近自己孙儿的俊脸,十分有兴致地问道:“修儿,我问你,今天你跟凤姑娘两个人跑那么远说什么了?”
谢景修撇了他一眼,烛光照映下的脸庞显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昏黄的烛光衬得他神情都似乎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