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修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老六追着丁侧妃的车子去了。
围攻在周围的刺客足有百人之多。
元王爷身边聚起几名侍卫一齐打断飞箭,元王爷得到一口喘息之机,高声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截杀元王府的车队!”
刺客当中发出几声怪笑,有人高喝道:“杀的就是你元王府的狗!要怪就怪你有一个惹是生非的好嫡子吧!兄弟们,今日势必不留一个活口!东家众众有赏!”
一众人齐声应和,攻势更加猛烈起来,围成一个保护盾的元王府侍卫霎时被冲开一个缺口。
曹瑞忙亲身上去堵上,又调来几人堵住缺口,这才暂缓颓势。
元王爷却是怔了片刻。刺客的话如此明显,这又是谢景修引来的祸事?!
“孽子,孽子!”元王爷面色铁青,连连怒道。
元王妃从车中探出头来,脸色惨白地唤道:“王爷,王爷……”
元王爷忙走了过来,拉住她冰凉的手。
“景修呢?景修——”
元王爷打断他,面色铁青地道:“休再提他!都是他惹来的祸事!你放心,我必定护你周全!”
元王妃有些慌乱地看着四周,悍匪一样的刺客令人心惊胆寒,她茫然地摇着头:“你怎么能让景修去追那个女人的车?!双拳难敌四手,你怎么能让他去追?!”
“景林也在。”元王爷道,“景林可以,他为什么不行?他是世子,也是未来元王府的支柱,遇事岂能躲在后面。王妃莫慌,景修不会有事的。”
元王爷将元王妃哄回车里,自己心中也是大定。
他这个儿子向来深不可测,极有城府,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笃定了他才是元王府的继承人。
这点小小阵仗还不能将他怎么样,元王爷并不担心。
这一战就是两个时辰,刺客越战越勇,却敌不过元王府侍卫训练有素,合作无间。
曹瑞指挥三十人结成灵活百变的阵法,硬是将元老王爷和元王爷的马车护在中央,滴水不漏。
刺客见讨不到什么好处,终于知难而退,一道沙哑的嗓音命令道:“撤!”
还在围攻的刺客瞬间收手,如同潮水一般纷纷退往小树林的掩映当中。
曹瑞再次命令众侍卫变换阵法,严守以待,以防敌人杀一个回马枪。
又是两柱香的时间过去,曹瑞派出两名侍卫往林中探查一番,知道那些刺客果然已经退了个干净,这才松懈下来,令众侍卫归队。
元王爷沉声道:“曹瑞,速速带人增援世子和侧妃!”
曹瑞肃声应是,元老王爷从车中走了下来,也道:“老五,老七,跟曹侍卫一同去找世子。”
五七九三人都是谢景修训练出来的人,心中早已急得不行,只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老王爷,此时也不敢擅离职守。
只因谢景修临行前特特叮嘱命令过,命他三人无论如何都要守在元老王爷身边,片刻不得离身。不管心中再是焦急,即便得了元老王爷的吩咐,老五老七也仍旧相视一眼,一同拒绝了。
“属下只管守着老王爷,这是世子的命令。”
元老王爷见他们如此,也莫可奈何。
这些人可以为他付出生命,却惟独只能谢景修的命令,他早就知道了。
曹瑞马上带着十名侍卫遁着车轮的痕迹找了过去。这一去又是一个时辰未归。
原本还是朝阳初升的早晨,这一耽搁便到了下午。元王爷不敢松懈,仍令其余侍卫摆出守护阵型,严阵以待。
一个时辰之后,曹瑞带着侍卫护送着丁侧妃的车驾回来了,谢景林随行在一旁,肩上似是受了伤,只用衣衫草草包了起来。
却惟独不见谢景修。
曹瑞走到元王爷面前复命,向来散漫的脸上却是从不曾有过的沉重神情。
“王爷,世子……不见了。”
元王爷一怔:"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侧妃和景林都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不见了?!"
曹瑞抿了抿唇,面色难看,回道:“属下遁着车迹追到了侧妃的车,二爷正与几名刺客搏斗,属下杀退刺客,将二爷和侧妃带了回来。这一路上,确实没有看到世子。”
元王爷一听,怒火翻腾。
“这孽子!让他去保护侧妃,他果然是不愿意!如此心胸狭窄,如何担得起一整个王府的重担!”
元王妃是女子,她可以为侧妃争风吃醋,可谢景修一个要成为未来一府之主的男子,必须将王府中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平等看待,将来才能真正承担起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岂能如此任性妄为?!
曹瑞看了元王爷一眼,低首道:“属下虽未见到世子,却看到路上脚步凌乱,树枝草木折断,依属下的经验,从这些痕迹上看,在世子去往的那个方向,至少还有百八十人追击。”
“什么?!”元王爷一震,瞪大了双眼。
曹瑞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刚才那些刺客,虽非顶尖,却也不是乌合之众。如果有另一支百八十人的队伍单单追击世子和老六二人,只怕……”
他没有把话说尽,可是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
两个人对上一百人,任是你武功盖世,也不可能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