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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金羽令(1 / 2)

不得不承认,胜利往往不属于那些循规蹈矩的人,反倒天马行空处方有奇迹生。两刻钟后,当江凭阑无声无息潜入尚书府,找到一个老熟人时,连她都对自己的智慧叹为观止。

不过,有些事情的确不是那么难猜的。

大半年前,她初来异世,客居杏城沈府时曾遭沈千金暗算,当时还以假身份作伪的皇甫弋南安排了一出戏,令其玩火自焚。当夜,沈老爷被杀害,沈府密道被炸毁,她和皇甫弋南九死一生,要不是这位沈千金在他们面前推演了一遍密道机关,可能当真小命不保。后来在普阳城天岩塔,因沈纥舟使诈,她与微生玦、皇甫弋南又遭爆炸危机,千钧一发时联想到沈府密道里的机关,以相同的法子解了围。

将两件事摆在一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沈纥舟与杏城沈家一定有极其密切的关系。相应的,沈纥舟也在后来猜测出喻南的真实身份,所以自打皇甫弋南归京,这个掩人耳目多年,属于四皇子幕僚的假身份就消失了。

江凭阑将闪着寒光的刀锋抵在一张吓得惨白的脸上,很亲切地同这位老熟人打了个招呼:“沈千金,好久不见啊。”

沈书慈半倚在床榻边咬着牙,浑身都在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默了半晌冷冷道:“贱人,你不会活着出去的。”

一旁的侍女似是害怕江凭阑一气之下会毁了自家主子的容貌,提醒道:“小姐!”

沈书慈勉力偏了偏头,“阿兰,去叫人。”

侍女阿兰看了一眼立在房门边的男子,为难地咬紧了下唇。

“你是在给自己壮胆还是真傻?”江凭阑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乔装,“没有人知道我来了,我现在是尚书府的府兵,奉命保护沈小姐的安危。太子起兵造反,诸臣被急诏入宫,沈大人不在府中,外头兵马生乱,随时可能危及您的性命。听闻沈尚书府内藏密道,可通往甫京城外,还请小姐带路,我将护送小姐离开。”

“什么密道?我不知道!”

江凭阑无声一笑,倘若不是在说到“密道”二字时,那位叫阿兰的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倒真有可能觉得自己猜错了。

“看来,小姐不晓得的东西,有人晓得。”江凭阑话未说完便暴起,对面人似早有预料,立刻疾步后撤,却快不过她横臂一抓。

阿兰还想再躲,攀上攥着自己衣襟的那只手就要去错江凭阑的骨。

江凭阑立刻松手,屈膝一顶,撞向对面人小腹。

沈书慈在看到那一招错骨手时面露惊色,“阿兰,你怎会我们沈家的功夫?”

阿兰被江凭阑那一脚踹得头晕眼花,闷哼一声瘫软在地,似乎没有力气回答自家小姐的问题。

“我们也是老朋友了,阿兰姑娘。”江凭阑笑笑,晃了晃手中刀子,“想来你也是惜命之人,带个路吧,就像当初在沈府那样。”

她抬起头来,抹去唇角的血渍,缓缓道:“好……”

江凭阑满意地拎起地上的人,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沈书慈,“我警告你,最好乖乖待在房里哪也别去,什么也别说。你应该清楚沈纥舟是什么人,也应该清楚密道的要紧,别自寻死路。”

“砰”一声,沈书慈绝望地瘫软下去,仿佛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

“就是这里,”阿兰看一眼江凭阑和跟在她身后的江世迁,“出入密道的法子只有沈纥舟知道,我无能为力。”

江凭阑看了看眼前其貌不扬的祠堂,随意挪了块软垫坐下,挺悠哉的样子,“事在人为嘛,等你的好消息。”

她的脸上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鸷之色,却很快恢复平静,回身对着几尊灵位拜了三拜,看了看一旁的剑架,抬手拔剑出鞘。十几座灵牌霎时下陷,她缓步上前,推倒其中几座。

祠堂后方隐隐有动静传来,江凭阑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识时务者为俊杰,多谢。”

阿兰静默不语,刚要跟上两人,却被江凭阑伸手按住,“我以为,阿兰姑娘要比密道里头的机关危险。”

“王妃此话何意?”

“别妄想借机关除掉我,一旦我死在这里,沈纥舟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你灭口。”

她的脸色白了白,最终道:“我明白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阿兰姑娘,有缘再见,不必相送。”

江凭阑和江世迁走进密道,隐约听见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大约是阿兰在善后,将祠堂布置成外人闯入的模样,她笑笑,点着了一个火折子。

“这人不简单,比那沈书慈聪明得多。”她自顾自说着,江世迁照例沉默,只稍稍走快几步,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你放心,沈纥舟任刑部尚书不过六、七个年头,天子脚下挖地道,胆子是够肥,却不可能布置得像杏城沈府那样精妙。你看这些石壁,还是粗制滥造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太要命的机关。”

“小心为上。”江世迁淡淡解释。

正如江凭阑所言,密道内并未布置繁复的机关,两人因此一路顺利,不过还是在出口遇到了意料之中的困难。江凭阑拿匕首敲了敲紧闭的石门,“厚度三十公分左右,格洛克26有没有可能打穿?”

江世迁摇了摇头,“太厚了,贯穿力得大过JS9冲/锋枪才行。”

她皱了皱眉,歪着脑袋敲着光秃秃的连盏壁灯都没有的石墙,尽管尚未有思路,却直觉没道理走到这里还得回头。

火光明明灭灭,江世迁沉默察看四周,过了一会忽然道:“石壁有些潮湿。”

“附近有水源?”江凭阑立刻接话,“南郊和西郊都有河,依照尚书府的位置看,地道不大可能通到城南,那么应该就是西郊的涴水了。”

她话刚说完,忽然与江世迁不约而同抬头朝密道顶望去,又异口同声道:“壁顶。”

江世迁立刻蹲下,示意她踩着他的背上去,江凭阑刚要抬脚,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不行,你伤刚好,我蹲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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