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有数,她脸皮薄,我这就闭嘴,权当没瞧见。”
孟去非很快不再说笑。
沈令蓁进屋的时候,听见他讶异地高声道:“这哪能呢?那难道那人也还活着?”
她将粥碗与药碗搁在桌上,又听身后霍留行抽着气,语速缓慢地说:“我是得了罗医仙的救治,他若孤身一人流落山野,这种伤势,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沈令蓁一听这话,反应过来,一边拿来盐水给霍留行漱口,一边问:“你们在说我那救命恩公?”
孟去非点点头:“表嫂,我表哥这伤当真跟那人一样?”
“嗯,我也觉着奇怪呢。”沈令蓁不解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巧的事?难道拿弯头斧砍人腰是野利冲的惯用招式,恩公此前也是被他所伤?”
这一问问倒了平日里聪明绝顶的两人。
霍留行漱完口说:“的确是他的惯用招式,但他那时候不可能出现在汴京。”
边关附近混进那么个西羌人不足为奇,可这人要一路过关斩将,悄无声息地混到汴京,未免也太漠视大齐了。
孟去非碎碎念着:“而且比武过招不是单看一方,这一斧头下去,表哥虽然中招,却也做了伤害规避,若是换个人来应对,不见得刚巧达成一致的结果。”
所以照常理说,如果能够达成一致,不仅伤人者得是野利冲,被伤者还得是霍留行。
“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多年的分身术没给我晓得啊?”
霍留行一个眼刀子飞射出去:“我要是有,现在还用得着躺着跟你说话?”
沈令蓁端着粥碗坐到床边:“知道自己得躺着就别逞,少凶巴巴地说话。”
霍留行张嘴刚要反驳,被她一勺子粥塞进嘴里,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