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能坐稳县长位子就不错了,我可没有更高的奢求。”
“倒是你,我觉得你目前处境很微妙,也很奇怪,有许多我不理解的地方。”
“是吗?”厉元朗好奇说:“请刘县长明示。”
“这么说吧,我还很少见一个被免职的干部,不做新的工作安排,这很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常规。”
一般说来,像厉元朗被免除职务后,因为还保留他的正处级别,上级部门一定会安排相等级别的新职务。
可能这职务没有原来那么重要,但是会按照级别,在某个单位或者某个地方担任领导岗位。
刘天富接着说:“所以我感觉,你不像是被免职,更像是被放了长假。”
厉元朗微微一笑,连连说:“哪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的免职决定你是知道的,白纸黑字,改变不了。”
“元朗同志和我打哈哈,你呀不说实话。”刘天富笑眯眯的表情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完全在于这段时间,他通过关系和省里有关部门领导取得接触,谈论到他能否转正的可能性。
那位领导也搞不清楚,省里态度,尤其是王占宏书记的想法。
不给厉元朗安排新工作,等于堵死了刘天富晋升的希望。厉元朗在乌玛县一天,他就没戏。
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整个乌玛县,目前正处级别的领导只有区区几个,除了那些已频临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之外,真正年富力强的只有他和厉元朗了。
晚上睡不着觉,刘天富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
厉元朗何尝不这样想?
一晃过去两个多月了,尤其旧城村小学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情,省里一直没有动作,更令他费解。
好在疑问并没有存在多久,这天上午,他正给金可凝擦脸和手,手机响起来。
这次打电话的竟然是王占宏本人,不是秘书徐万东。
“元朗,晚上七点到我家里,我有话跟你说。”
短短一句话,却透露着很多信息。
一个是,王占宏邀请厉元朗去他的家,这可不是一般待遇,而是利好苗头。
另一个,在家里不像在办公室,谈话的氛围相对轻松,不用那么公事公办的严肃。
考虑到和王占宏的特殊关系,厉元朗专门准备了几样土特产。不是名贵,却也不失为礼貌行为。
赶早不赶晚,厉元朗接完电话后,开上那辆老款的帕萨特,提前一个小时赶到省委住宅区。
望着熟悉的大门口,厉元朗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想当初,这里是他多么熟悉的地方,可以说是他的第二个家。
水婷月长期生活在娘家,厉元朗每次回来,都是住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