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习艳又深深叹息,挂断电话之前道:“当年别人不信他,只有你信他,但现在看来,你终归还是信错了。”
忙音嘟嘟地传过来,陆眠放下手机的手有些无力。
临时病房两张病床,但只有她一个病人,此刻很安静。
良久,韩殊问:“离婚的事,谈得不顺利?”
陆眠忽然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恨意:“都是你害的!”
她好像个莫名其妙的炮仗,一点就着,韩殊被气笑,“你讲点道理。”
“就是你害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眼眶又红了。
要不是这个狗男人,她根本就不会去s大,不去就不会遇到温思远,不遇到温思远就不会和温思远在一起并结婚,也不会遇上老公出轨这种恶心事,也不会闹到要离婚……
然后,也不会因为有个患严重心脏病的脆弱婆婆而提心吊胆不敢大张旗鼓闹离婚,也不会买房子自己搬出来,那样就不会吹空调一整夜,受凉引发经期综合征,躺在这里输液了。
她将一切账都算在了韩殊头上,心里却还是没能好过一点,她只觉得自己倒霉。
真的倒霉死了,遇到的男人,没一个像样。
韩殊却继续往枪口上撞,“你小心滚针……”
“韩殊。”她忽然以很郑重的口吻叫他。
韩殊微怔。
然后,他就听见她说:“我真希望你死了。”
话音落,病房里陷入死寂。
韩殊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自己看着点滴,我出去抽支烟。”
他走了,脚步声远去,陆眠听见病房的门被关上,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在s大的第二年,她没有等到韩殊,当时她想起一个冷笑话。
一个丈夫迟迟不归家,妻子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和自己的妈妈说,担心丈夫在外面鬼混,妈妈温柔地安慰道:“你要往好处想,兴许他遇上车祸了呢?”
她受笑话启发,曾恶毒地想,兴许韩殊死了呢?
不过这想法其实非常短暂,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恶毒,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再给韩殊不来s大这件事找出其他理由和借口——他甚至没有试图来s大找一找她,没有一点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