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韵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小皇孙去何处了?下次出门前应知会一声,我好叫人陪同保护。”
阿容赶忙上前解释道:“少门主勿要责怪小皇孙,是阿容要带小皇孙出去的。”
墨念不明白,怎么自己出一趟门就要被责怪了?
顾清韵冷冷道:“下次需提前知会。”
虽不知错在哪里,但墨念还是认了错:“奕儿知错了。”
回屋后,顾清韵叫墨念换了身劲装,地面的积水已被清理干净,不会出现打滑的情况。
顾清韵还是那一袭白衫,寒风吹扬了她的衣衫,却并未带走她的凌冽。
“今日便正式授你太极剑法。”
墨念眉梢扬动,欲行拜师礼,准备跪下的时候却被顾清韵给拦了下来。
顾清韵道:“前些时日师父应当同你说了罢,拜师实在是不合适,我传授你武功不过是报答师父的恩情,小皇孙不必介怀。”
墨念坚持要跪,甩开了顾清韵的手,行了跪拜礼,礼成后她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锦盒递与顾清韵。
“母妃只叫我莫搞得人尽皆知,并未直言拒绝,如今我行了礼,予了拜师礼,师父还当尽心尽力才是。”
顾清韵看着墨念手中的锦盒,唇瓣微张继而又抿了起来,思索片刻还是收下来那份拜师礼。
“如此,便就这样吧。”
顾清韵找来一根木剑递与墨念,木剑很轻,拿在手里基本没什么重量。再看顾清韵,她手中的长剑是当年拜师时萧娉赠与她的回礼,晖虹。
“小皇孙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墨念点点头,凝起了神。
晖虹出鞘,空气仿佛被削成了两半,动作柔中带刚,她以腰带臂,挥臂松活,每次出剑都快速有力,破风声就在耳边,墨念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学者而是一个观赏者。
十二剑法展示完毕,“仓”的一声,晖虹回鞘。
墨念惊叹道:“好美。”
顾清韵目光沉静如水,气定神闲道:“太极剑法固然美,但若是学精自能保身,小皇孙方才看懂了多少?”
墨念光顾着欣赏顾清韵的英姿,忘记了该记动作,她诚实道:“大概三分......”
顾清韵也不恼,一个剑法一个剑法的指导,直到日落西山,她们才停歇下来。
顾清韵认真起来常会忘记时辰,她这才想起来墨奕的身子娇弱,长时间的练习可能会累垮身子,她有些担心的拉过她的手,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处。
片刻,她舒了口气:“小皇孙身子好了许多。”
墨念笑道:“多亏了师父。”
顾清韵并未理会这声师父,转移了话题:“小皇孙先去沐浴。”
墨念闻了闻自己的衣衫,被汗味熏的直皱眉头:“我这就去。”
顾清韵看着墨念跑离了自己的视线后将目光移到石坛上的锦盒,她皱着眉,踌躇着,最终还是拿起来了。
回房后,她打开了锦盒,看着里面坠着同心锁的颈链出神,她将同心锁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眼角滑下一滴热泪。
热水是阿容准备的,只是普通的花浴,没有可怕的黑褐色水。
墨念泡在热水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阿容,你说顾姐姐会给我回礼吗?”
阿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是小皇孙送的那拜师礼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墨念慢慢阖上双眸,放松的倚在木桶上:“她喜欢就好。”
相识许久,墨念从未真正的了解顾清韵的喜好,还大言不惭的说长大后要保护她,带她离开京都,可诺言还未实现,人却先死了,墨念打心底里的鄙夷自己。
墨念未做完的事情就让墨奕来做吧。
沐浴过后,身子轻快了许多,墨念躺在榻上等着晚膳,她渐渐被睡意包裹,上下眼皮打着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