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小姐。”
张秀娴视线落到船夫赤裸的上半身上,眉头微微皱起。
觉察到张秀娴的视线,船夫抬起粗糙的大手抚了一下胸口处,嘿嘿笑道:
“湖水浸湿了衣裳,紧紧黏在身上甚是难受,不得不脱了下来烘烤,失礼之处,还请大小姐勿怪!”
张秀娴错开了视线,继而冷哼一声,“不是让你救她上船,借机毁了她的名节吗?怎么还能让她逃了?真是没用!”
“大小姐有所不知,实在是那丫头太过狡猾,小的没有防备,中了她的暗算。”
船夫面上陪着笑解释,心里却十分不屑,这大小姐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坏了名节,如今又来坑害别人。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害他白白受累忙活一场不说,还险些被那姓沈的臭丫头踢瞎了眼睛。
况且,他是老爷费尽心思才安插到宫中画舫上的眼线,如若老爷知道了他今日私下行事,定是不会轻饶他的。
早知如此,他就该听珠儿的话,离大小姐远点,不该为了钱帛和美色动那不该动的心思。
想到此,船夫面浮冷意,淡淡说道:
“大小姐,如今我们没有得手,而那丫头却看到了我的脸,只怕今日之事不会善了。”
“这件事老爷迟早会知道,到时如若小的万不得已,将大小姐您供出来,还请大小姐勿怪!”
“你!”
张秀娴脸色涨红,心中早已经被愤怒所填满。
她虽然自从去了一趟庄子上再被接回来,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却未想到,现在连阿猫阿狗都敢骑在她头上撒野。
张秀娴愤恨的瞪视着船夫,船夫却已垂眸专心烤起了火架上的野兔。
兔肉被烤得滋滋作响,正是最让人眼馋的时候,火架上的兔肉已经散发出了浓浓的诱人香味。
船夫伸手从篝火中拿起被烤的滋滋冒油的野兔,又从身侧拎起一把尖利的匕首,将野兔简单分割了一下。
随后他放下匕首,从中挑出一大截粗壮的野兔后腿,也不怕烫嘴上去就大快朵颐起来。
张秀娴目光从船夫随手放在身侧的尖利匕首上扫过,眼眸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