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幸村妈妈还是个行动派,之前不相信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相信了,立刻就上了楼,不一会儿就换上了外出的衣服走了出去。
植物想了下,也跟了出去。
直到看着对方进了家附近的神社,植物才算是彻底放了心。
“看来要想办法出去住几晚了。”植物溜溜达达地往回走,同时盘算着怎么把她住惯了的那个花盆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奇怪,事情按说应该能得到解决了,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呢?”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的植物,在回去的路上,仍有些心烦气躁。
这种情绪甚至持续到了她搬着花盆再次离家出走,将花盆放到了一个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偏僻角落里,当天傍晚,植物就又偷偷潜回了幸村家。
结果回来的时候,却正好撞见了匆匆往外走的幸村少年。他显然刚刚到家,却因为接了个电话,神情凝重地往外走。
在偷偷跟上对方的时候,植物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幸村精市的外套口袋里,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虽然力量微弱,却是属阳的气息。
等跟到了一家医院,在三楼窗外的树上往里看,看到了头上跟手臂上都裹着纱布的幸村芽美后,植物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愤怒得几乎要将抓着的树枝扯断。
“那个家伙是有病吧?一定是有病吧?”植物想到那个怪物对幸村芽美的执着,其实到现在都很不解,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就非要对一个小学女生下这样的毒手。
她都这样想,病房里,幸村妈妈跟幸村精市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幸村精市平时那样招小朋友喜欢的人,此时沉下脸来的样子,让芽美这个受伤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妈妈,神社那边的人很快就到,如果可以的话,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芽美还是不要回家住了。”
幸村妈妈想到在家里看到的两份神秘留言,想说,可又怕吓着儿子跟女儿。
幸村精市看出了妈妈心里有事,直接问道:“妈妈,您是不是也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见大儿子担忧地看向自己,幸村妈妈只能将自己在家里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幸村芽美“啊”了一声,随后捂住了嘴。
幸村精市此时既然已经决定抛弃自己无神论者的世界观了,想问题的方向也就开阔了许多,他分析道:“既然这个世界上有鬼怪,那么,在我们家,可能不止有一个鬼怪来过……对方既然提醒了我们,就说明对我们可能并无恶意,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看神社的人怎么说。”
这种分析,让幸村妈妈的脸上担忧之色更浓。毕竟在此之前,她根本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啊。结果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紧接着就得知自己家里可能不止有一个鬼怪,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好在这时候,门外有声音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一个女人在轻轻敲过门后说道:“我是武都神社的巫女杏子,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
神社来人了!
病房内的三个人都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去,幸村妈妈忙说道:“您快请进!”
话音一落,虚掩着的门就被推开,一个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从外面走进来,神情冷淡,步履从容,一看就很专业。她一进来,目光就直接落在了病床上。“果然有怪的气息。”
怪?
想到对方侍奉的神灵是有着最强武神之称的毘沙门,先后去过神社了解情况的幸村精市跟幸村妈妈都让开位置,让走过来的巫女去看病床上的幸村芽美。
虽然心中有着很多问题想问,但幸村精市跟幸村妈妈都是比较克制的人,他们没有贸然发问,而是目视着这位巫女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检查了一下亚美身上的伤。
巫女的眼睛像是有着漩涡一般,与她对视后,就忍不住会被吸引着一直盯着看。
在芽美望着她的眼睛并慢慢放松下来后,巫女缓缓地开口问道:“小妹妹,告诉我,昨晚的噩梦,你梦见了什么……”
“是……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人……”
“那个人的样子,你还能记起来吗?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缠着你不放……”
“她、她说……”芽美仿佛被动地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她颤抖着嘴唇,想要将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最可怕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仿佛有一股力量将她要说的话又压了回去。
在巫女的目光注视下,她茫然的神情渐渐化为惊恐,随着一声尖叫,猛地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我记不起她的样子?我也记不起她对我说了什么!”芽美没有忘记刚才巫女的问题,她自己现在也觉得很困惑。
之前的噩梦,她陷入其中,做了一个又一个梦中梦,恐怖的内容她还记得大半,可梦中那个恶意对待她的人,她却在醒来后,根本记不起对方的身份了。
明明……明明在刚才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里,她能够记得,在那个梦里,她的确是见过对方,也听到对方对自己说过什么……
巫女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转身对幸村妈妈跟幸村精市说:“事情有些难办,这个怪执念很深,而且不肯露出真面目,也不肯让这个孩子记起它在梦里说过的话,这说明它根本就不想和解,只是想折磨这个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净化它,否则可能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