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絮进来后,很干脆地拿出一两银子塞给魏广仁:“舅父,舅母应该跟您说了吧,这是我今儿的意外收获。因为怕人眼红,舅母和我都觉得最好先瞒着您……”
魏广仁一脸懵地接着:“这,这是什么?”
王氏也愣住了,干巴巴道:“还没来得及说。你来得正好,也省得我说不清楚,你自己跟你舅父说。”
李絮乖乖哦一声,三言两语就把今天的事儿说完了,主要就是说她卖草编得了多少钱,后来在路上偶然救了个人,春和堂的大夫花了二两银子跟她买那个急救法子。
魏广仁的反应比当时在春和堂旁听的王氏好一点,当然,他相对比较淡定是因为他对金钱不大敏感,不晓得二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府学的束脩是五两银子一年。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魏广仁便放了心,却不肯收那一两银子。王氏也帮腔说:“絮丫头,你挣的钱自己拿着就行了,家里有银子呢,不差你这点。你多攒些嫁妆,将来也好相看夫婿。”
李絮可不是来上演欲拒还迎的,忙退开两步,肃容道:“舅父舅母可别这样,我要不是有您二位,早不知饿死在哪了,哪里还能挣这个钱?这么多年在家里白吃白喝,没给家里做出过什么贡献,这点钱跟您二位的付出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以后,我还会努力挣更多的钱,报答您二位的养育之恩。您要是不愿意收,我也不敢继续待家里了,赶明儿就拿着这点臭钱搬出去……”
夫妇二人哪里能让她dú • lì门户,只得收下银子。
等李絮出去后,两人相对无言,好半晌才叹着气说:“絮娘长大了,懂事了。”
懂事的李絮在院子里站了会,目光落到背篓里的十几个山梨上,然后又转到东屋微合的门扉上。
不多时,灶间渐渐传出淡淡的甜香,勾得做针线活的魏葵直咽口水,连小憩的魏鲤都迷迷瞪瞪地被熏醒了过来。
才这个点,家里在做什么好吃的?好想吃啊!
姐弟俩很有默契地走出屋子,溜达到灶间门口,探出个小脑袋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