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压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将那些用不上做调料的茶树枝叶往熏肉时的灶膛里一塞,让熏肉沾染上些许茶香,竟会让袁家夫妇生出这般误会!
袁老爷盘算着这门生意能否入手之际,魏家正在为明儿出摊缺壮劳力的事为难。
要是之前没搞预订这招,她们大可以关张几日,等找到合适人选再出摊,可定金都收了,光是明儿要交的卤味就有二十来斤,其中白家就占了五斤。如今这种情况,她们可不想得罪白家!
要是不出摊,她们不仅要赔双倍定金,这几十斤卤味还得压在自家里。且不说成本问题,光他们几人也吃不完这许多呐,怕不是要吃到吐。
李絮咬咬唇,提议:“舅母,今天这事都怪我。当时要是我反应快一点,把咱家骡子拉住,或是自己跳下车,就不会连累您受伤了。您休养期间,医药费就算我的,我这边再出一份钱雇人来帮忙……”
王氏不客气地打断她:“你这丫头说啥呢?这事要怪就怪那阵妖风,怪那还没养熟不懂护主的蠢骡子,怎么能怪你?咱们一家人,做生意时才明算账,别的事上我可不给你算那么清!孩他爹,赶紧去里头把钱罐子拿出来!要不是说到这,我差点忘了今儿春和堂的药费还是这丫头先结的。”
魏广仁应声而去,李絮却死活不肯要,急得眼都红了。
今天要不是王氏扑过来抱着她往车下滚,没准骨裂的人就是她了,说不定还会毁个容啥的。
李絮清楚地知道,今天王氏舍身相护大多是出自这大半个月以来相处出来的些许感情,以及作为长辈对小辈的下意识维护。即便今天坐在车上的人是原主,恐怕王氏也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做不到这么好罢了。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王氏的形象渐渐和前世的母亲重合,刀子嘴豆腐心,温暖又辛辣,呛得她有些想流泪。
“诶诶诶,哭啥啊?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傻,上赶着把钱往外推,人家不要还急红了眼。你这性子,可不像是咱们老魏家的种啊!”王氏撇撇嘴,故作嫌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