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王氏为方姝送的平安符眉开眼笑,那头方姝也在为婢女打听到的消息喜上眉梢。
“姑娘,上次那个穿紫衣的风尘女子身份打听出来啦,原来她叫秋月,是白家二少爷的通房,听说还挺得宠爱的,跟其他婢女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听说那白二少爷房里美婢不少,最喜美色。”
“至于她跟李絮娘的关系也很简单,那秋月本家就是草沟村的人,跟魏家是一条村的。不过,秋月已经被卖入白家好几年了,想来她们两人是小时候的交情。”
“姑娘您说,那秋月上次主动送她布料,是不是有拉拢她进府争宠的意思啊?”
婢女说得眉飞色舞,方姝的心也渐渐被说动。
自从见到魏渠的第一眼,她就决定非君不嫁,而后每多见他一次,这份心意只会越来越坚定,直至成为坚不可摧的执念。她也坚信,没有女子能比她更好、更配得上魏渠,至少在这方小小的新平县城里就是如此。
上次在魏家见过李絮后,她陡然生出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的失落感,它促使着她做出她本来该自矜身份不会去做的事,用“想看看此女是否配得上魏师兄、会不会拖累他”的理由,着人去打听对方品行底细。
果然,打听来的那些传闻无一不在印证她的担忧。
这个女子庸俗不堪,好逸恶劳,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还敢肖想魏师兄这样的仙人之姿!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变说话做事风格,但方姝坚信,那些事确确实实发生过,如今的李絮只是在可以伪装,或许是为了通过这样获得魏师兄和家人的欢心。
方姝暗暗对自己说,她要这么做,不是因为她嫉妒对方可以常在魏师兄身侧,而是为了替魏师兄剪除这个麻烦,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读书上进。
只有知书达理、懂事隐忍的她才配站在那样的魏师兄身边,和他一起走向辉煌的未来。她会慢慢等,等到他愿意接受她的那一天。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得把李絮这个小麻烦解决掉。
打定主意后,方姝对婢女嗔道:“你都说那通房跟其他人斗得厉害了,怎么还会从外面拉人进去争宠?再者,哪怕那通房真打着这心思,她也未必会答应。有魏师兄珠玉在前,那什么白家少爷连鱼眼珠子都算不上。”
婢女道:“奴婢说句实话,您别生气。这魏公子虽然容貌俊美,又有功名在身,看似前途无量。可谁知道他还要多少年才能入朝当官呢?奴婢听说,每次会试考上的进士里十有bā • jiǔ都在三十岁以上,也有好些人小时候聪明伶俐,早早考中了童生、秀才,长大了倒失了灵气,一直到胡子花白了也没能考中举人……”
被方姝怒瞪了,婢女也不紧张:“奴婢当然不是说魏公子也会这样,只是平心而论,魏公子现在还这么年轻,下一科多半是不成的,等到下下科,那李絮娘都快人老珠黄了。她这样的人,肯定没耐心等那么久。只要给她抛点诱饵出去,白家这么大的家业,还怕她不动心?”
方姝一愣,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要撮合她嫁进白家,而不是……”
婢女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这样一来,姑娘您将来也能多个助力,白家的家财可不少。”
“可我怎么听说,白家二少爷已经娶妻了。”
“二少爷虽然娶妻了,可不是还有个三少爷嘛。那白三少爷可是嫡出,是白太太亲生的宝贝疙瘩。奴婢听说,白太太近来就在给白三少爷相看好人家的闺女。”
“可她身份低微,白家怎么看得上她?白家的儿媳妇,至少也能是个富户家的闺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