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倒是察觉到袁贞对自己的关注了,不过也无妨,下回她找个借口留在家里就是。
跟袁家母子二人道别后,王氏这才记起被自己“抛弃”的张婶子等人,思及秋月婶婶的诸多古怪,忙拉着李絮两人折返回竹三院。
此间只剩下他们三人,王氏终于敢开口,将心中所有疑问连珠炮似地抛出。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用白布绑在竹子上做标记吗?你们既然出现在这里,怎么我在竹四院附近的地上看到了白布标记,这里却没有?刚才,我差点以为你们真着了道……”
“竹四院屋里鬼混的是不是白二少和秋月?刚刚喊‘走水了’的是不是絮丫头?我见起了火,又听到你的声音,怕你们出事,都顾不上看一眼就来了……”
“还有,你这袖子到底怎么扯坏的?竹三院里面的两人又是怎么回事?不是秋月,难道是方姑娘身边的婢女?可她,她怎么会跟个和尚混到一块去?”
李絮摸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
“咳,刚刚是我喊的,不过当时我只是远远看见。至于其他事,表哥比我更清楚……”
魏渠斜她一眼,没辩解,以最平淡无起伏的声线回答:“起火的不是竹三院,而是竹四院。方才那两人的身份,我们并不知情,当时他们还不在屋里。对了,两个院子的牌匾大约是被秋月使人调换了。所以,一开始的白布标记挂错了地方,不过也无伤大雅……”
王氏压根没心思听后半段,立马打断问:“秋月让人换牌匾?她究竟想做什么?她不就是打着把絮丫头跟那劳什子白二少送作堆的鬼主意吗,直接骗你们过去那里不就完事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这个就要从您的第二个问题说起了……”
当魏渠不疾不徐的讲述接近尾声,他们也回到了真正的竹三院外。
虽然跑过去救火这一段经历艰苦而漫长,但,这只是亲身经历者焦灼情绪无限放大后的结果,事实上,从王氏三人离开到回来,时间只过去一柱香有余,而这里的闹剧还未结束。
还未靠近,李絮就听到风里飘过来乱糟糟的叱骂声、指责声、哭喊声,乍一听,那高昂的哭声竟比方才悄无声息死了人的竹三院更凄凉些。
“天爷啊,我不活啦,这是哪辈子做的孽啊~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被你给毁了,将来可怎么传宗接代啊?呜呜呜,你敢害我断子绝孙,我跟你拼了!”
这是秋月婶婶的声音,尖利高昂,特点十分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