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村长坐镇,恐怕现场还要上演一场嘴皮子大战。
嘈杂声中,突然有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
“搜不搜山先不说,现在还是先顾好铁柱哥的伤吧。流了这么多血,要是处理不好,只怕……”
魏渠刷地扭过头去,语气不大美妙:“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都别出来吗?其他人呢?”
李絮露出个心虚的笑,语速极快地解释:“我刚刚守在门口听消息,知道人跑了,又听说铁柱受伤了,舅父舅母他们都不放心,我就做代表过来了。安啦,大家都醒了,路上隔十几步就站着个人,没事的。”
屋里乱糟糟的,有股熟悉的药味,像是之前魏渠塞给她擦瘀痕的那半罐伤药,估计跟王氏同一个购入渠道。
铁柱身上的伤口只是缠了些半新不旧的布条,上面不断渗血出来,而铁柱脸色越来越苍白。
李絮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怪不得铁柱他娘这么绝望,都想着找歹人同归于尽了。
她有点怀疑那药不对症。毕竟,外伤药也分不同种类,专门治跌打损伤的只管消肿,止血愈合效果未必好,尤其是铁柱还伤了后脑勺,用了没准更糟。
更别提,这年头的药膏制作都是纯手工,没有消毒防腐一说,也不知存放了多久,里头有多少细菌滋生,再往血糊糊的伤口上一涂,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稍加思索,委婉地问铁柱他娘:“家里可有烈酒?我听大夫说,这种外伤最好用烈酒消毒,再用干净布条包扎,不然伤口容易化脓起烧。最好用新的布,没有的话用热水烫过晒干也行,呃,现在不成,倒是可以放在干净的锅盖上烘烤一下。还有,铁柱哥后脑勺有伤,恐怕要先剃掉一块头发,把头皮上的血污清理干净再上药,不然脏东西跑进伤口里就麻烦了……”
其他部位的伤口也就罢了,最担心还是颅脑感染,后脑勺的伤口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