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去找王氏商量,魏渠刚好从外头回来,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了白玉楼的最新动态。
李絮马上把那事抛到脑后,问:“只是查封整改?没有抓什么人么?”
魏渠道:“白玉楼的几个厨子被抓了,还有个姓马的,就是之前煽风点火那个,长了张马脸的。他是白二少的奶兄,帮着白二少办了不少事,这次事发后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好在有你的画,最终还是把人找到了。巧的是,找到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梅花村shā • rén灭口,现在人赃俱获,他为了保住小命就把白玉楼的大掌柜给供了出来,说是受他指使故意抹黑咱家食摊名声……”
“梅花村?上次那三个假家属?姓梁的?”
魏渠颔首。
魏寅、魏葵纷纷表示幸灾乐祸,都道是这三人贪图钱财,活该倒霉,这次经一堑长一智,也不知今后能不能做个正直人。王氏也拍着大腿骂活该,魏广仁唏嘘着说了些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的话。
虽然只是查封了白玉楼,看起来案子可能也只追查到白玉楼大掌柜身上为止,牵连不到白家人,但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起码,能把胭脂肉那口浊气给出了。
魏家其余人都是普通小老百姓,没有魏渠那样隐忍冷硬的心肠,哪怕担心打蛇不死反成仇,但他们压根就没起过要把白家连根拔起这种堪称心狠手辣的念头。
李絮却有点狐疑:“他不是被判了三个月牢狱?这才几天,白家就把他弄出去了?”
王氏咬牙切齿道:“定是白家人花钱买通了牢头,这种事可不新鲜。当初,魏小山那厮进去了,你二舅过来闹,其实就是希望让咱们出钱把人赎出来……”
李絮皱着眉,想想又说:“还是不对!这人是不是脑壳坏了?上次在公堂上他就被指认了,虽然他自己揽下罪责,没牵连到白家人,可他既然被弄出大牢,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应该安安分分躲过三个月再出来吗,怎么还要去shā • rén灭口,岂不是自投罗网?”
“听说梁家那三人被打了板子,之前收的钱也被没收拿去安葬那具尸体,回家后他们没钱请大夫,病痛难忍,上山挖草药根时遇到姓马的,就打了一架。梁家人还威胁姓马的出钱封口,不然他们就要去告官说他越狱。大概是姓马的不愿意给钱,又怕被长久讹诈上,所以想要斩草除根吧。”
魏渠语气意味深长,听得李絮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怎么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巧呢?而且,光靠魏渠如今那点人脉,似乎还没法做出这种局。莫非,袁家动作这么快,已经插手了?
看前天袁太太的脸色,她应该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的。白家产业那么多,只查封区区一个酒楼可没法让白家伤筋动骨。袁家会不会还有后招呢?
李絮有点后悔今天拿分红时没跟袁掌柜多打听几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就袁枢袁掌柜的城府,再看他今天的表现,可见他压根就不知情,怕是满脑子都是扑克牌和熏肉的销售额,问了他也是白问。
若水书坊里,袁掌柜打了个喷嚏。
他把账本拿开,揉着鼻子怪道:“点了两个火盆,怎么还凉飕飕的?怕不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伙计笑道:“我猜,估计是京里的小郑掌柜在念叨着怎么还不出新牌戏。”
袁掌柜板着脸,啐他一口:“你小子倒是眼尖!今天李姑娘拿来的东西被你瞧见了?我可警告你,这可是咱家的独门商业机密,万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小心东家把你腚子打烂!”
“哎哟喂,小的什么都没看见,就见着个盒盖了,还是从您二位脸上猜出来的。再说了,小的身契还在东家手里,怎么翻得出您的五指山?”
“知道就好。老实干活,东家不会亏待咱们,我也不会亏待你。这次的新玩意,我估计能比扑克牌卖得还好,第一批至少先印个上万副再开卖,否则,那些家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