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冷冷呸了一声:“污蔑?你还是省点力气,一会去县衙告状吧!”顺便再踹他一脚。
帮忙压制他的中年人也撇撇嘴:“我刚刚都看到了,人家小姑娘要走,明明就是你们拉着人的手不放,还有脸辩解!”
旁边那个小伙子也声援:“就是就是,刚刚他们还骂了好些不干不净的话呢,这一看就不是好人。要是没出事,好端端的,两位姑娘干嘛非得冤枉他?”
魏渠对帮忙的过路人拱手表示感谢,语气尤为诚恳。
住在巷子里的人家闻讯开门出来看热闹,搞清状况后也跟着大骂流氓,表示他们认识这两个小流氓,去年元宵花灯会上也看到他们调戏小姑娘,顺便主动出借麻绳。
众人一听,好家伙,这是有前科的呀,愈发信了李絮二人的话,当即合力将两个登徒子捆了起来,那小伙子还主动请缨陪他们去衙门告官作证。
钓鱼的过程比李絮想象的还要顺利一点,主要是当时嗷那嗓子时,这位小伙子正好路过,不仅自己见义勇为,还帮她们吼了几声喊人。
今晚没宵禁,衙门的捕快衙役们都没得休息,再加上先前的走水、拥堵事件,这会儿更是忙碌,中门大开。每逢这种时候,来衙门告状说有人偷窃、走失孩子、碰撞打架之类的小案子都特别多。
李絮几人刚靠近衙门就见到羊仲,正犹豫着是要找他还是其他人,对方却主动走过来打招呼,还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魏渠。
“魏老弟,找到人啦?你们这是——”
魏渠看向李絮,她立马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解释清楚,也把刚才没提到的前情说了。不过,为了撇清钓鱼执法的嫌疑,她没敢说抛媚眼那段。
“事情就是这样,刚刚人挤人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他们趁机骚扰大姑娘小媳妇,当时骂了他们,可能是他们记仇,过后又来找我们姐妹麻烦。也是我们运气好……”
见现场有不止一个人证,羊仲立马肃容接过两个小流氓的麻绳。
“现在太晚,要明天才有功夫审他们。今晚先让他们睡一晚大牢,明天可能需要传唤你们一家。街上乱,你们最好早点回去,省得再遇上拍花子。今天,你们一家真是多灾多难,不过运气也好,都化险为夷了……”
李絮先是一愣,刚刚听前半段就有些纳闷,这事最多传唤她和魏葵过来,怎么还要全家人一起。紧接着,她发现魏寅魏鲤两人神色不对,立马心生疑窦。
“羊捕快,你刚刚说的拍花子,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么?刚刚有拍花子的盯上了你家小表弟,差点没把人抢走……”
羊仲简单说了几句,就继续忙去了,只留李絮两姐妹在原地拉着三个当事者追问,差点没被真相逼得闭过气去。
原来,刚刚被人群冲散后,魏渠第一时间就要挤过去找她们,不料刚迈开步子,魏寅这头就遇到了麻烦。
一对中年夫妇居然打算趁乱把魏鲤抢过去,还口口声声说那是自家孩子!
当时魏寅下意识去拉扯,结果那两人手上用了大力气,直把魏鲤扯得嗷嗷痛呼。
魏寅反应慢了半拍,再加上担心自己太过用力扯得小弟关节脱臼,一时心软险些松手,又面临着被颠倒黑白、还被周围人群指责的窘境。
要不是有魏渠在,他这副笨嘴笨舌说不定还真要栽,也没法子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凭几句话镇住周围骚动不安的人群,还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抓到其中一个拍花子拿去送官。
也正因这样,他们耽搁许久,彻底失去了李絮二人的踪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从北到南一路寻找。
魏渠揉揉魏鲤的头,对所有人郑重其事道歉:“对不住,是我做大哥的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
李絮吐出一口长气:“不怪你,该怪那些作恶的人。”
其他人纷纷点头,魏渠却摇头:“不是这么说。如果……”
他没说完,李絮却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
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就能够张开羽翼庇护好所有家人,而不是遇到事只能顾头不顾尾。
就像现在乍富的魏广德,他至少有财力招揽那么些奴仆护着他自己和他的新欢。
现在的魏渠确实还很弱小啊。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算太坏,至少距离感不会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