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渠走进一间药铺,半柱香后,拿着个不大的纸包离开。
刚走出去两步,不起眼角落刻着小小梅字的马车停在药铺门口,娇俏少女踩着马凳轻快跳下,目光微凝在那道清隽的背影上。
“咦,那不是魏公子吗?他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是病了?”
婢女憋笑:“许是这魏公子跟咱家、咱家少爷有些缘分呢,不然怎么会齐齐病了?”
“胡说什么?春寒料峭,这时日得风寒的人最多不过!”梅思芙俏脸微红,啐她一口,再转头时却已不见了那道身影,心里闪过一丝莫名怅惘,以及迷茫。
辘辘车轮声将她从这股莫名情绪中拉回神,她顺势扭头看了眼缓缓驶过的这辆马车,平平无奇。
马车在药铺门外顿了下,赶车的少年稍稍收紧缰绳,很快放松,不多时便走远了。不起眼的蓝布车帘似乎掀起一角,很快又被放下,看不清里头是何许人也。
车内,魏广仁面带疲色,鼻尖微红,此刻还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俨然已经睡熟,就连方才入城的例行检查也没能惊动他。
魏鲤精神奕奕探头出去,小声问赶车的李絮:“表姐,刚刚你不是说要先带爹爹去看大夫么?”
李絮低声解释:“宅子离这里不远,先去安顿下来再说。舅舅一路上都睡不好,让他多眯一会。”
昨天那场大雨过后,本就不高的气温陡降些许,入夜之后更是寒凉。雨后路上泥泞,没法走太快,他们戌时后才抵达洪刚说的那间官驿。
许是受了凉、近几日路上奔波劳累的缘故,今早起来魏广仁就有些昏沉。好在那间官驿里正巧住了个懂医的,给魏广仁开了个方子,吃过后,今天这一路上他几乎都在昏睡发汗。
马车兜兜转转来到袁家别院门口时,已然熟门熟路的魏渠也从小路回到。
李絮三人下车时,魏渠难得露出不可思议神情,快步上前:“爹,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是三天前才从宜兴出发么?爹,您这是病了?这两位又是……”
魏广仁刚醒,眼神还有点呆,没反应过来,只点点头说自己没大碍,又慢吞吞介绍宁子成二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