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事?那人可还有说其他的什么?”
王氏又把记得的话复述了一遍,温氏在旁做补充,最后确认并没听漏。那人除了提到草沟村、魏家、李絮娘之外,压根就没说别的关键信息。
李絮很快排除元宵夜时被她揍了一顿又扔进牢里的两个小混混。
他们年纪还没那么大,前些日子也已经放出去了。再者,他们应该不知道她的闺名,报案时还是魏渠兄弟出面,官府最多记个上元夜李氏女魏氏女如何如何。
“中年人?比其他囚犯都体面?难道是他?”
一张面白微须的中年男人面孔突然从脑海中跳出。
她描述那人面容特征,王氏二人给予肯定,李絮的猜测成为事实,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问。
秘密?她有什么秘密?
该不会那道士知道她是冒牌货,想借此讹诈吧?
李絮很快推翻这个想法。
宇阳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最多学了点算命看日子的皮毛,哪有什么高深道行?如果他能看穿李絮,那救个白三少算什么,怎的拖了这么多年还没起色?
“这假道士会不会想算计你或是我们?要不要给羊县尉送个信,没准那家伙又要搞越狱什么的幺蛾子。”王氏肃容道。
“无妨。上次越狱也不是他策划的,他没有能穿墙走壁、点石成金的神奇本事,就是个普通人,现在都成阶下囚了,我们还怕他做什么?”
“那就不理?”
李絮想了想,摸着下巴说:“看天意吧。哪天打烊时卤肉没卖完,第二天我再去监牢里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王氏一乐,“也成,那他有得等了。”
说起来,今天那帮疯狗般抢食的囚犯也是沾了李絮三人的光。
昨天提前半个时辰打烊,卤肉剩了一些,偏王氏又觉得大家吃了几个月卤肉大约都吃腻了,做了许多新鲜肉菜,放隔夜也不大影响口味的卤肉就被留到了今天,最后进了少数几个囚犯的肚子。
开店一个多月,王氏对食店各类食材的消耗速度有了深入了解,还渐渐摸到了销售变化的些许规律。所以,平时鲜少有卤肉卖不动的情况,基本上都能在打烊前卖空。
虽然有点好奇,但李絮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需要做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好在现在有了温氏、钟树这两个能干的全日制雇工,她解放不少,不需要时时刻刻被绑在食店里,王氏也会主动催促她去做别的正经事。
比如说,把那对长命锁打成的银耳环拿去重新融了再打成簪子,以后天天都能插戴,当护身符。
李絮记挂着袁老爷要在袁记酒楼搞瓦罐汤的事,便从善如流出门,并习惯性换上男装。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王氏边嘀咕边笑:“好像长高了,幸亏我做的新春衫留足了余地,回头得再放一点。”
经过这次远门,王氏已经基本认命,接受外甥女跟其他姑娘家不同、以后可能要天南海北跑生意这个事实。故而,这一个月来,她闲着无聊就给李絮做男款新衣。
先前只改了几件冬天穿的袄子,现在天气暖了,再穿那个就太笨重了,得把春夏秋三季的都一并备上才行。
李絮不知王氏给她准备了这样的惊喜,去完袁记银楼,还转去袁家布庄看了看,抱了几匹新布上骡车,准备回头哀求王氏或魏葵抽空帮忙做两件春衫。
买完布,大黑骡就得儿得儿把她送到袁记酒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