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呃，百战死明显只是个假名，人家不一定姓百。再者，这年头通讯效率低得可怕，又没有实名制，怎么可能找得到一个披着马甲的扑街写手？
不过，她有九成把握断定，这位百战死先生毫无名气，因为她买过的上百本传奇话本里，只有一本《赤胆英雄传》是他写的，可见绝对不是什么畅销书作者。说不定就是个愤世嫉俗的落榜书生，想得更糟些，可能早就穷困潦倒饿死了，她上哪儿找去？
这番说辞说服了千鹤，但她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决定改天用她的老渠道去打听打听这个百先生。如果人还在，她哪天闲着无聊肯定要去找他串个门，好生说道说道这事。
许是厨子师叔的十八遍故事洗脑效果太好，千鹤坚定不移地相信师叔口中的故事版本，对百战死的传奇故事嗤之以鼻，认定后者是为了哗众取宠，才故意胡编乱造。
今天才头回听说这段旧事的李絮却跟她不同，没有先入为主地认定哪个版本一定为真，反而能更理智地看待故事本身。
“总觉得，如果两个版本结合起来，逻辑似乎更加通顺？粮草问题不只是党争后遗症，可能也有敌国的人在里面搞事，说不定真有那么一位奸臣收了对面的钱，故意哄骗皇帝，欺上瞒下。奸细一事倒不好说，如果李勇不是奸细，他为什么要叛逃？难不成还有其他阴谋不为人所知？”
抱着这种怀疑，李絮对《赤胆英雄传》的兴趣顿时浓烈起来，当晚就将这本书细细看了一遍。
翌日，用酸辣土豆丝打发了嗷嗷待哺的千鹤和自己的胃后，她先去了趟常去的书坊。
因为她买的书多，是商人里最爱买书的那拨人，也是顾客里消费能力最强的那拨人，再加上她是个女子，书坊老板对她印象很深，见她到来忙主动打招呼。
“李姑娘，又来买新书了？刚好，前两天店里新到了一批好书，大都是京城、江南一带的才子执笔，有传奇话本，也有随笔手札，肯定合你口味！还有，那位青莲先生又出了新书，叫做《月半阙》的……”
李絮走到书架前，将他点出的那些新书都大略翻了翻，发现果然对胃口，便满意地抱着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