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忠仆就该替主子把事情想在前头,他当即握紧拳头,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好生劝说大人,改一改这不讨姑娘喜欢的性子。
瞧瞧,这么好的二人世界机会,表姑娘身边那两个傻大个也没来当灯笼,您不抓紧倾诉心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
魏渠听不到小小忠仆的焦灼心声,仍旧面不改色喝下第二杯酒,又开始倒第三杯。
虽然他表情控制得很好,但李絮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按住杯口,劝道:“表哥,这果酒虽算不上烈,可夜里风凉,一冷一热怕会风邪入体,还是少喝些为好。”
魏渠动作一顿,从善如流放下酒壶,却语出惊人。
“我若病了,你会担心吗?”
李絮扯扯嘴角,只觉如坐针毡:“表哥这是什么话,当然会啦。不只是我,其他人也会担心的,尤其是敖县百姓,现在正是需要你这个父母光的时候——”
迎上那道幽深目光,她声音越来越小,胆气越来越虚。
李絮果断低头,默默往碗里夹了片笋,塞进嘴里嚼了嚼。
也不知是这县衙的厨子不行,还是她舌头有问题,中午在百味楼吃的焖烧春笋明明鲜美无比,这会儿的入了喉却带着丝丝苦涩,一不小心居然还被呛着了。
“小心点。”魏渠抬了抬手,在半空中顿了下,拐了个弯,提起茶壶给她添茶。
李絮做贼心虚,总觉得方才他那手势的方向像是要伸过来帮她拍背。
“咳咳,没事,多谢表哥。”她手忙脚乱放下筷子,灌了口热茶,才缓和过来,就发现对面的人定定看着她,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悦。
“表、表哥,怎么了?”
她有点后悔应约前来了,总觉得此刻的魏渠比白日时的更加锋芒毕露,也更不好糊弄。
果然,对方下一句就是:“我记得,你已经有很久不这样一口一个表哥地喊我了。这两日细数下来,倒也不比过去一年半加起来少多少。”
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意味深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