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絮觉得脸都快笑僵了,魏渠才勉为其难抬了抬手,碰了下酒杯,却又一触即离,反手接住她的茶杯,竟用巧劲接了过去,漫不经心往外一泼。
“茶凉了,换一杯吧。”似是看到她表情惊讶,还反问:“怎么,方才是谁说夜里风凉,一冷一热容易风邪入体的来着?”
李絮:“……”你刚刚不装雕塑那么久茶也不会冷吧?
虽是暮春时节,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这会儿添了热茶,便有白汽悠悠弥散开来。
李絮一时有些拿不准,他这是纯粹的关心,不想她喝冷茶,还是看透了她那番小心思,故意为之。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李絮就处于士气衰竭的状态,犹豫了会,依旧咬咬牙,打算旧话重提。
不料,却被指尖敲击桌面传来的轻响打断:“阿絮,你这两日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李絮屏气凝神,告诉自己别慌,微笑着点头称是,再露出个恰到好处的诧异表情:“这是自然,我怎么会骗表哥呢?”说着,又代入到葵娘的视角,表达了一番她自小孤苦伶仃,想要个亲兄长的殷切心愿。
魏渠沉默着偏过头去,视线落向廊下灯盏。
夜风徐来,光影明灭变幻,灯上图案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不知怎的,李絮也神使鬼差望了过去,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去岁上元夜时,有人递过来一盏花灯,烛火跳跃着,在料峭的初春夜里散发着融融暖意。
手中突然被塞了个暖暖的硬物,她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去。
是个细长的红木扁匣,还带着些许温度,应是被他揣在袖中许久。
“你的生辰礼,祝你年年岁岁皆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