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心思重,这晚几乎没睡,睁着眼睛到天明。
毫不意外地,头疾又卷土重来,不止是一抽一抽的疼,甚至还蔓延到整个头颅左侧半边都隐隐作痛,就跟无形中有只手揪着那一侧的神经翻
花绳玩耍似的。
梅嬷嬷见着她眼下黛色,心疼不已,忙先回话:“小侯爷昨儿在百味楼坐了半夜,吃了些酒,没说什么,清早就出城回营了。派去的人瞧着
,精神头尚可。”
梅氏郁郁点头,沉默着洗漱过,等婢女退出,才幽幽道:“两个孩子心里都怨我。”
梅嬷嬷自然是老三样的劝解,先前还算管用,这回却是铩羽而归。
“不必说这些漂亮话,我心里知道。罢了,你去打听下,那孩子到了敖县都在忙活什么?”
梅嬷嬷下意识说:“老奴去找小莲那丫头问问。”却被梅氏摆手劝阻,“不可。你昨天还没看出来么?那孩子是个不爱受人摆布的,若想要
小莲继续待在那边,就别再去找她。”
梅嬷嬷一想也是,高门大户的奴仆最讲究一个忠心,背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事情是那小丫头泄露的,看姑娘昨天冷淡的样子,怕不是落得个两边不是人?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个得用的,外头买的奴婢哪有她好使?
可不能因为这种事让她被撵走,那不是给姑娘添麻烦吗?
左右敖县不大,人也不多,商铺更是少得可怜,哪怕前阵子来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外地商人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李絮这个来了半个月
就开了两间作坊还招了不少工人(包括女工)的年轻人绝对是独一份的,街坊们都有所耳闻,专门做经纪生意的牙人更是清楚,梅嬷嬷都不
用怎么费力就打听了个全。
“纸坊?花油坊?倒是心思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