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魏渠身边,长生没忍住提了提这事,还故作风雅地用新学的诗经里的“静女其姝”来夸了李絮一通。
魏渠早就知道千鹤等人今日抵达,也清楚她和李絮合作的香粉生意,对此并不意外。不过,他下意识觉得长生表现得夸张了,怕是在故意引他去后院。
这小子年纪不大,比他二弟魏寅还小点,心眼却不少,小小年纪竟把媒人的活干得极稳当,隔三差五打着他的名义往李絮那边送东西,去了也不空手回,总要软磨硬泡明示暗示带点什么回来,如李絮口述兰姑做的新式炖汤、甜品。
他也是最近才发现的长生那些小心思,故而并没多想,板着脸训了句:“这点小事也值当你特地说嘴!让你多用心读书,只读了个皮毛就乱用!去,把《诗三百》重读一遍,过得几日再来考校你!”说罢,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而后继续埋头公务。
长生苦着脸退下,摸摸鼻子,认命地回屋摸出大人送他的书,到长廊下翻看,离大人的书房不远,有什么动静可以马上扔下书本过去服侍,读书工作两不误。
不多时,陈师爷来找魏渠汇报工作,在书坊待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出来。
长生知道陈师爷身上也有秀才功名,眼珠子一转,看他由始至终神色平静,步伐闲适,今日来报的多半不是什么急事,就可怜巴巴把人拦了下来,以求点拨。
他一个小小书童自然不算什么,但魏渠身边侍候的人就这么一个,陈师爷也不会小看这个少年,又念及魏渠的提拔之恩,对长生颇为客气。
得知长生因为念书不用功、对诗句理解不到位被魏大人训斥了,且勒令其刻苦用功,俨然不只把少年当普通小厮书童看待,陈师爷不禁心生敬意,便也依着自己的理解点拨几句。
陈师爷的人生际遇跟魏广仁有点像,只是没后者倒霉,遇上个坑哥的弟弟变残疾,却也因为种种因素止步秀才功名,这些年做过塾师,也当过书吏,勉强养家糊口。以他十数年的苦读经历,点拨个诗经都还没读完的长生实属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