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做了人证。
巧的是,其中一人还是他们当中的小头头,知道的事比其他人多一点,虽然嘴比其他两个硬一些,最后到底还是招了。
被指控的不只是孔高一人,还有孔高背后的一个联络人,不姓茅,却姓邓。
更有趣的是,郕王府中有个清客正好也姓邓,形貌年纪跟口供上的描述大致能对得上,魏渠甚至还用速写法画了幅画像出来,跟那人有五分
像。
与此同时,茅姓幕僚身边的细作也被抓到,对自己往家主书房偷偷塞信件的事供认不讳,只可惜,他不知道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
不管是祸水东引,还是冤有头债有主,反正有了新证据,东宫大体上洗清了嫌疑,案件调查方向便来了个大拐弯,只是还没找到确凿证据,
又有皇帝明目张胆地偏心,如今案件还处于漫长的拉锯状态。
东宫一系的人处境都有所好转,但只是明面上。
“小侯爷不肯让小的说,可事关重大,小的不敢隐瞒。光是这月中那几日,侯府就一连来了两拨刺客……”老管事义愤填膺地向女主人告状。
得知李能早有准备,并无大碍,梅氏才放了心,没忍住暗骂臭小子两句,但看着眼前的马队长龙,心又酸软下来。
“还有一件事——”
老管事汇报得差不多了,最后听梅氏和颜悦色关怀起小侯爷的身体状况和差事,才敢弱弱发声:“就是吧,小侯爷这会儿已经往漠北去了,约莫过个七八天就能到。”
梅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忽然恍然,早前在敖县分别时的最后一番谈话中李能就表露出类似的意思,这几年也一直上蹿下跳要上战场,如今漠北战事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他会动这心思也不奇怪。
更何况,朝堂上如今局势诡异,变幻莫测,他能暂时远离也不错。
梅氏心平气和接受了现实,老管事却没瞧出她心理变化,又毕恭毕敬奉上信匣:“这是小侯爷留给您和姑娘的信,还说,让小的帮着多劝劝您,别太生他气,省得又为他犯了旧疾,不值当……”
一脸无奈将人打发下去,母女二人接过属于自己的信,拆开阅看。不多时,又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露出个弧度相似的浅浅笑容。
梅氏先声夺人:“罢了,这孩子既然有不破不立的心意,你就拿着吧。最多,回头等他娶媳妇时我多补贴一二便是。”
李絮犹豫了下,道:“也行。那,我在水泥厂和花油坊的干股转二成给阿兄,跟您的一样。就这么定了,不许不要。不然,你们的这一番好意只能原路拉回京城了。”
她话中所指的还有已经运抵敖县、正在由另外寻觅的老工匠手工打造家具中、梅氏足足攒了十七年的那批名贵木头。
梅嬷嬷办事利索,前脚刚从梅氏口中得了准信,后脚立马飞鸽传书送信北上,让人将梅氏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积攒的好东西运往海西府。
梅氏主仆看得很明白,李絮显然是不愿意给侯府添麻烦的,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去京城的打算,再者,她的基业大都集中在海西和承安两府,
尤其以前者为重,将来要嫁的夫婿又是敖县主官。
总之,甭管是成婚前这一年,还是成婚后,李絮怕是都要留在海西府的。所以,这些东西肯定要送到敖县来才方便。
梅氏相信李絮说得出做得到,只好答应收下干股,心说,那臭小子倒是个好运的,有那二成花油坊干股在手,今后怕是无须她私下贴补了。